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李威以少量的军队,惊人的勇敢,奏响了一曲惊魂之歌。而小野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挥师北下,又要导演出惊天动地的杀戮,西河注定是要在血雨腥风中重温战争的噩梦。
可惜此刻的北部山区,绝大多数人还沉醉在太平的梦幻里,他们完全被小野的假象蒙骗了,认为鬼子不敢进攻根据地,以为运河支队完全有能力保护根据地。尤其是特委派来的当家人彭述志,更是不相信鬼子会进攻,理由很简单:小野在冀州,难道他有分身数?他会放下李威不管,到手的胜利不要?再说了,现在的运河支队人强马壮,鬼子进攻不是那么容易得逞的,谁打仗不是雷公打豆腐——专拣软的欺?肖鹏不是杞人忧天就是别有用心,这个肖鹏,简直让人怀疑还是不是gogc员。他对小野尊重,和日本女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难道这不值得怀疑?他和李威的关系也值得商榷,现在的国民党已经不是抗战初期的国民党,搞摩擦,派特务,制造皖南事变,派兵包围延安,把大批的精锐部队安置在后方,这种种迹象都在显示,他们在准备打内战,肖鹏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仍然我行我素,对李威一如既往的信任,尽然派出主力部队帮他打伏击,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是该到了对特委提出肖鹏问题的时候了。
就在彭述志怒气未消,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大口吸烟的时候,谭洁找他来了。谭洁走进屋中,看见屋中除了彭述志还有严世伟,心中顿时雪亮,难怪彭述志很快知道肖鹏回来,难怪他知道肖鹏的很多过格事情,都是严世伟在作怪。刹那间,谭洁对他的感觉变得十分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肖鹏的话,立刻对他保持了高度的警觉。
“世伟,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和彭部长说。”
“不用,严科长不是外人。”彭述志说。
“不行,今天要说的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谭洁一口回绝了,对于上级领导这样不给面子,在谭洁来说还是头一回,口气坚决得不容通融。
“好!你上外面待一会。”彭述志有些无奈,但是脸上明显表现出了不满。“有话你就快说,我要休息了。”见严世伟出去,彭述志说。
“彭部长,肖鹏是从前线回来的,他的提议是否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万一鬼子真的进攻,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那会十分被动。”谭洁在彭述志对面坐了下来,虽然她心里特别着急,却摆出一副长谈下去的样子。
彭述志虽然不满意谭洁帮肖鹏讲话,但是不能像对待肖鹏那样对待谭洁,因为当初谭洁也是特委副书记的候选人之一,他还是支持者。如果不是松树岭失败,谭洁也许已经当上副书记了,彭述志在潜意识里对她的尊重并没有抵消,所以尽管不高兴,看见谭洁摆出长谈的样子,他却不能不奉陪。“我们不能因为这个万一,就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不是这么说,在军事问题上,肖队长还是有见地的。当年的松树岭之战,不是我固执己见,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惨败,弄得肖鹏也差一点牺牲,这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谭洁说着叹了口气,脸色肃穆,试图用自己的伤疤提醒彭述志。
“失误在所难免,是人就会犯错误,你也不用过度自责,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证明肖鹏永远是正确的,至少在建立根据地的问题上他就十分保守,总是夸大鬼子的力量,小看人民的力量,这说明他的思想很有问题。”彭述志并没有被谭洁的话打动,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谭洁看看表,快到下半夜二点了,时间紧迫,眉头不仅骞了起来,通过松树岭的失败,她从骨子里认识到了时间的重要性。假如事实真像肖鹏说的,鬼子在今、明两天一定会进攻,那么拂晓或者早上的可能性最大。就算他们从现在开始准备,时间也来不及,何况还要做彭述志的工作,但是她又不能采取肖鹏的办法,真是火上房啊!“在军事上,肖鹏不只是一件事上判断正确,他的确对小野的脾性摸得很准。就说上次在张庄开群众大会,我们都认为太冒险,只有他一力主张在张庄开,事后证明他看得准。我们成功的召开了群众大会,给西河地区人民极大的鼓舞,给日伪军极大的打击。为什么在我们看起来冒险的事,最后结果是平安不过,就是基于对小野的了解。”
“就算他在和小野的斗争中取得了经验,可是小野现在在冀州,难道他有分身数?”彭述志感到谭洁为了帮肖鹏说话,有意在神话肖鹏,不知不觉中露出了讽刺的语气。
“从冀州到西河并不用多长时间,何况鬼子有车。”谭洁苦笑的说,她的耐性也快撑不住了,因为她知道,肖鹏一定急得火上房了。
“就算小野有车,鬼子要集中这样大量的部队,兵器、粮草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我们会得不到消息?”彭述志说到这不觉提高了声音。“谭洁同志,肖鹏这样做,无非是想证明他的高明,这个人个人英雄主义思想太严重了,你可不要上当。”
“不是的。”谭洁真的急了。“小野这个人做事很周密,他会在我们绝对想不到的时候,就把一切准备好了,往往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事实了。而且他的部署从来都是他自己知道,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前两次我们的失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的情报工作,并不总能及时的,把最重要的东西送过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