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位公主的婚事是娘娘做的月老?”唐伦斜睨了崔可茵一眼,侧头一眨不眨盯着周恒看,道:“没想到皇上也是个中好手,却不知促成了几对好姻缘?”
嚣张的神情,不逊的语气,让威权日重的周恒大为恼火。他冷冷道:“敦文喝醉了。来人,送敦文出宫。”
这里可是皇宫,想在这里搞乱,门儿都没有。
明月和另一个内侍上前去扶唐伦,还没近身,唐伦已几步跑到崔可茵身边,把周恒和崔可茵牵在一起的手打开。
崔可茵愕然,难不成他进宫之前便喝了酒,这会儿发酒疯不成?
周恒真的恼了,重又把崔可茵的手抄在手里,紧紧握住,挡在两人中间,道:“你想干什么?”
语气十分不善。
服侍的宫人内侍都不安地低下了头,如墨玉、珍珠等人,都不停朝唐伦使眼色,让他不可如此放肆。
绿莹大急,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拉住唐伦的袖子,道:“两位公主的吉时快到了,小唐大人快去观礼吧。”
唐伦看都没看她,一把推开她的手,毫不畏惧地与周恒对视。
周恒怒容一闪而过,打了个“哈哈”,道:“看来唐卿今天是有备而来。”
纯粹来找碴,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一听周恒改口称“唐卿”,崔可茵有些着急。别看周恒表面没个正形,其实城府极深,要不然当年也不能逃过太后的毒手了。
“表兄喝醉了,快送表兄出宫,有什么事清醒了再说。”崔可茵示意苏嬷嬷和赵嬷嬷把唐伦押出去,别惹得周恒动了怒火,再把他投进天牢。
苏嬷嬷和赵嬷嬷欺身上前,不顾唐伦大叫大嚷挣扎抗议,一左一右扶住他的肩膀,拖了他就走。
“放开他。”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周恒出声喝止。
苏嬷嬷和赵嬷嬷放了唐伦,退回崔可茵身后。唐伦骤不及防之下,跌坐在地。
崔可茵黛眉微蹙,道:“皇上!”
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周恒慢慢走到唐伦身边。神色冷峻,居高临下看他。
唐伦双手在地上一撑,姿势美妙,就要起来。谁也没想到周恒突然出手,冲唐伦面门就是一拳。惊呼声中。唐伦鼻血长流。
崔可茵吃惊地张大了嘴,他身有武功,这一拳,岂不是把唐伦的脑袋打成浆糊么?
绿莹已带着哭腔儿扑了过去,就在她堪堪冲到唐伦身边时,唐伦已从地上跃了起来,用力一拨拉,她摔倒地在。宫人内侍们又惊呼起来。
唐伦刚站稳,便面目狰狞扑了过去,和周恒扭打起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掌,不一会儿,唐伦便被打得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崔可茵渐渐看出门道,周恒没有用内力,要不然,只怕第一拳就要了唐伦的小命了。不过,他虽然没用内力,但是练武之人身手灵活,闪避及时,所以挨打的还是唐伦。
两人都没性命危险让崔可茵松了口气。随即想到另一个问题,堂堂皇帝,与朝臣大打出手成体体统?
崔可茵板了俏脸,对宫人内侍们道:“今天的事。谁漏露出去,都不要活了。”
众宫人内侍面露惧色,跪下道:“奴才(奴婢)不敢。”
满天神佛保估,皇后娘娘不要杀人灭口,留他们一条小命吧。
崔可茵不欲手上沾血,入主中宫以来。从没杖毙过宫人内侍,宫人内侍们自然对她极是拥戴。试想,谁不想有一个宽厚的主子呢。可是今天摊上大事了,皇帝居然自降身份,与小唐大人大打出手,传出去一定会遭御史们弹劾。不对,若是传出去或是记入史册,只怕会给小唐大人长脸呢。这可怎么好?
有宫人越想越怕,抖抖索索磕起头来。有人带头,便有人效防,一时间磕头声不断。
崔可茵道:“都起来吧。墨玉,记下人名,若消息漏露出去,全部处死。”
也就是说暂时不会杀他们。不少人面露喜色,小福子却警惕地看着同伴,道:“诸位,最好紧紧闭上你们的嘴巴,要是连累别人,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大家在老家可是有父母亲人的。”
一句话说得宫人内侍们脸色骤变,有人率先发了毒誓,于是众人纷纷效防起誓。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相信誓言的。
崔可茵不再理他们,转过头,只见唐伦已从地上起来,斗鸡眼似地瞪着周恒,像要把周恒生吞活剥似的。
让你对朕的茵茵别有用心!周恒忍唐伦很久了,早就想饱揍他一顿。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唐伦揉声扑上,他已经心平气和,拳头看似凶猛,其实落在唐伦身上并没有多少力道。不过唐伦因为那一拳,脸上一片青紫,看着十分可怕。
“够了!”崔可茵娇声叱道:“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大臣,这样不顾体统,成什么样子。”
两人都穿着朝服,唐伦摔倒在地两次,朝服沾了鞭炮屑,又滴了鼻血,看着狼狈不堪。周恒好些,唐伦手打脚踢,没一招碰到他衣角。
宫人内侍已退下,墨玉扶着绿莹也一并退了出去。崔可茵指了指唐伦,问:“来这里做什么?”
唐伦怒道:“他先出手的,为什么你不责怪他?”
难道嫁给他,便要和他联手对付自己吗?真是够了!唐伦愤愤不平地想。
崔可茵白了他一眼,再指周恒,道:“为什么打架?”
周恒看了看修长白哲的手指,淡淡道:“手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