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只注意到身上的血,哼哼个不停。手下的人慌做一团,哪有人动手下刺客的下巴?
当场捉拿的两个刺客,被关起来时自尽了。
至安帝空会发脾气,一点办法没有。
文官们的弹劾因为王哲被刺而暂时耽浅,还不得不奉旨排队上门探望王哲。
崔可茵一天后才知崇政殿中发生的事,晚膳时问周恒:“查到是谁做的吗?”
周恒道:“京中有一股神秘力量,还没查到根源。”
这伙人不仅刺杀王哲,还在京城中散布谣言。已有少量百姓听信谣言,携家带口出城避难了。他下午进宫劝至安帝出宫登城安抚百姓,至安帝却把王哲接进宫来,只是坐在他床榻边抹泪,什么也不干。周恒只好去找祝一叶,商量出榜安民。无奈谣言来势汹汹,说得有鼻子有眼,居然说鞑子前锋到了通州,王哲是鞑子的奸细,砸城就是为了迎鞑子进城。
王哲受至安帝宠信,要什么有什么,鞑子怎么可能收买他?愚民愚妇哪里明白这些,一听说鞑子到了通州,就快攻到京城了,马上乱成一团。
周恒担心崔可茵听到这些糟心事影响情绪,严密封锁消息,连姜氏那边都让人去说一声,千万别拿这些事烦她。
崔可茵不知外面形势这么严峻,听说有一伙神秘力量,皱眉道:“好乱。”
周恒深以为然,道:“可不是,外面太乱,你还是安心在府中为好。”
反正晋王府足够大,怎么溜达一天下来也走不完,何况崔可茵不可能一天走到晚,还有庶务需要她打理呢。
接下来几天,周恒不是在碧云居与幕僚议事,便是出府。总之很忙碌的样子。
崔可茵不知他忙什么,夜里让灶上备下宵夜,让红豆随时准备点心之外,也有些牵挂那股神秘的力量查到没有。她问了苏嬷嬷几次。苏嬷嬷都只说不知,请孟先生过来说话,孟先生更干脆,道:“王妃见谅,王爷有命。不能让您知道。”
不能让她知道?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崔可茵把刘永志叫来,道:“备车,我要回娘家一趟。”
刘永志愕然,道:“王妃不是答应王爷,这些天在府里不外出么?”
外面那么乱,出去做什么?
崔可茵坚持道:“我好几个月没回娘家了,难道回一趟也不行?王爷并没有禁止我回娘家,难道刘总管接到王爷禁我足的命令不成?”
情形不对,周恒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如果她不外出。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刘永志自是不敢承担阻碍王妃人身自由的责任,一边吩咐备车,一边差人快马加鞭给周恒报信,请周恒指示。
崔可茵坐车出府,只见平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平时开门做生意的店铺也关门闭户,马车一路上畅通无阻。
“可是出了什么事?”崔可茵问在车里侍候的绿莹。
绿莹纠结了半天,实话实说道:“王爷有命,这些事不能让您知道。”
崔可茵俏脸含霜。道:“你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
绿莹辩解道:“王爷是为王妃好,只要为王妃好的,奴婢自然要听从。”
崔可茵不说话。只是看她。
绿莹受不住,道:“奴婢若说了,王爷会把奴婢发卖出去的。”
“他敢!”崔可茵霸气侧漏道:“你是我的丫鬟,他卖一个试试。”
有王妃这句话,她就放心了。绿莹当下把外面的形势简略说了。
“什么?”崔可茵大惊:“京城就要不保了?没有布防么?三大营呢?都在做什么?”
护卫京城的,除了禁军之外。还有三大营总共二十万大军呢,这些人是帝国的精英部队。
绿莹道:“有人造谣,王爷还在查。可是有不少百姓相信谣言,拖儿带女带细软出城,说是要避战祸。”
也就是说,人心不稳。
崔可茵道:“回府。”
马车掉头,回了晋王府。
晚上,周恒回来,崔可茵笑盈盈把他迎进屋,亲自给他递帕子擦手净脸。
自从嫁过来,崔可茵从没干过这些活儿,周恒诧异极了,道:“发生什么事了?”
崔可茵示意丫鬟们出去,道:“我今天出府了。”
刘永志派人禀报,他抽不开身,派一队侍卫去保护崔可茵,可是派去的侍卫很快就回来了,因为崔可茵已经回府。他正要问她,下午去哪儿了呢。
“你有事跟我说?”周恒挑眉。
崔可茵道:“难道六部衙门,京兆府都是吃饭不干事么?你天天这样忙,累坏了怎么办?”
周恒心下转了转,道:“你都知道了?”
这些天,文官们被至安帝的行为深深伤害了,无心政事,一个个想的是如何把皇帝从王哲身拉回来。不要说城中的恐慌,就是日常政务也没人处理。王哲被刺,不能批改奏折,勤政殿中奏折堆积如山,全国来的的奏折全都没有批改。
周恒忙着安抚百姓,联络官员,哪里有不忙得团团转的?
崔可茵道:“妾有一个主意,要请王爷示下。”
她很少自称“妾”,一般这么自称,要么是生气了,要么是有正事和他商量。
周恒扶她坐下,道:“有什么事,你说来听听。”目光却看向她隆起的腹部。
她月份渐深,脚踝开始肿了,最近走动缓慢,但每天还是坚持在后院走一个时辰。
崔可茵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道:“妾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