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丁群逸总是刻意忍耐着不去明镜湖,就是生怕玉裹嫌弃他轻浮,这天这终于无法隐忍,因而换了干净衣服,与孙梨骑马去了。到了那里,就看见咏莲在晾衣服,玉裹独自坐在那里对着湖面发呆。丁群逸远远的望着她不动弹。孙梨跑到咏莲的背后‘嗨’的吓了她一跳。咏莲就笑骂他:“你个坏蛋,吓我做什么?”孙梨指着玉裹道:“你姐在那儿做什么?”咏莲道:“大概生闷气呢!”孙梨一副岂有此理的表情道:“谁敢给她气受?”咏莲边晾衣服边道:“前天有个媒婆子来给她说媒来着,我爹同意了,但她不愿意。”孙梨吃了一惊道:“既然她不愿意,房伯伯为什么勉强呢?”咏莲道:“只因媒婆说的不是别人,而是什么宝应第一才子莫荣韬,我爹就动心了。”孙梨闻言慌忙跑开了,咏莲纳闷的喊:“嗳嗳。。。。。”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早跑到丁群逸面前去了。只因他是最了解丁群逸心思的人,此刻听到了这样的惊天新闻,自然是先要告诉他了。果然丁群逸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得头冒冷汗,脑袋嗡的一声响,过了有一会儿才稍微平复些。此时玉裹也看到他了,就站了起来。丁群逸微笑着走了过来道:“我虽然不敢说与姑娘相识甚深,但瞧着姑娘也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矫揉造作之人,既然不愿意,为何不跟房伯伯说了,依他的个性,想来不会过分的勉强你。”玉裹先是一怔,又想着刚才孙梨从咏莲的身边跑了过来,大概是知道了那件事,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恼羞成怒的别过脸道:“丁少爷难道以为玉裹是故意的以退为进,行迂回之术吗?我告诉你,区区一个莫荣韬,还不值得本姑娘伤这样的脑筋。“丁群逸略微放心的笑道:“对不起,是我的眼睛蒙了尘,看不清姑娘的冰清玉质。”玉裹道:“我实在是不忍父亲为我过分伤神。”丁群逸想着自己身不由己的婚姻,就惺惺相惜道:“姑娘说的极是。”玉裹正对着丁群逸笑道:“莫公子人不错,名气大,家室好,我父亲最放心不过了。”丁群逸勉强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醋意道:“那姑娘为什么不愿意?”玉裹故意转过头来不看他,心里倒生出来试探他的意思,就笑道:“我没说不愿意。”恰好此时咏莲从那边跑了过来道:“姐,那媒婆儿又来了,说那什么莫公子竟说要见你一面呢?咱们见还是不见。”玉裹干脆道:“见,当然见。”丁群逸觉得自己的心儿肝儿都仿佛一股脑浮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的。玉裹看着他的表情竟是十分是不忍,就狭促笑道:“丁少爷说是不是?”看出她的狭促,丁群逸才笑道:“当然应该见。”又悄悄的附在她耳边道:“姑娘见了他好就罢了,若是不好,请千万想想还有一个丁群逸在这儿等着你呢!”玉裹羞怒的咬着嘴唇红着脸,恶狠狠的望着丁群逸只不敢发作,咏莲奇怪的问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儿呢?”丁群逸却走开了,没多远又回过头来道:“如违此言,人神共弃。”咏莲只好去问玉裹:“他说什么?”玉裹只恨恨的道:“再不要理这个坏蛋了。”
却说这晚玉裹竟是怎么也睡不着,今天不是十五,但月亮依旧很圆。玉裹想着丁群逸,他的善良,他的善解人意,他的坏,他的狭促,都在眼前仿佛历历在目。她的脑子里只想:“他说‘如违此言,人神共弃’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那句‘请千万想想还有一个丁群逸在这儿等着你’这句话吗。”想的睡不着,便披衣起来,突然执笔在案子上写着几个大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殊不知睡不好的还有丁群逸,他也独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是他想的还要多,他想着自己与罗琴的婚姻,自己爱慕的玉裹或许明天就会成为别人的未婚妻。就觉得老天将这一切安排的真是无比残忍,若这一生都无法与自己心爱的女人相守,那我丁群逸活着,拼命的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第二天,玉裹却在沉睡中被叫醒,咏莲叽叽喳喳的道:“快起来,刘媒婆说莫大公子在酒楼定了一个包间,说是要见你一面呢,快快快,我把你前儿新作的衣服拿了回来,你快穿上。”玉裹勉强睁开惺忪的眼睛道:“让我再睡会儿。”咏莲笑道:“不行不行,刘媒婆在楼下等着呢,你快梳洗,别叫人家看笑话。”说罢咚咚的跑下了楼。玉裹睁开了眼睛看着新作的衣服发呆,心里却道:“丁群逸会不会不高兴?”这么想着,竟是希望他不高兴的。咏莲又敲着门喊:“快点快点。”玉裹叹了口气,就穿着平日里穿的衣服梳洗完走下了楼。房妈妈道:“怎么不穿那件新作的衣服?”玉裹笑道:“我这件就挺好,去年做的时候妈妈不是也说好的吗?”房妈妈笑道:“好是好,就是旧了点儿,前儿你不是做了新衣服的吗?”玉裹道:“新衣服虽然漂亮,但是裁缝师傅的手摸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我必是要洗上一水才肯穿的。”房妈妈有点不高兴的望着女儿暗怪她的任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