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转眼便是一日。
闾丘月这一夜几乎没合过眼,脑海中总是回放着昨晚和南宫宸在一起的画面。每当想起南宫宸离去前的眼神,懊悔之情就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来。
明明只是说好了两个人之间要做一笔交易而已。不想到最后竟然牵扯出诸多南宫宸的郁结伤心之事。最可悲的是,直到最后,闾丘月也不知晓南宫宸要与自己做何交易。
流伶和阮竹早早就来服侍闾丘月洗漱用餐。虽然两人都察觉到了闾丘月今日的不正常,却也都善解人意的没有过问。
碧落阁里,一如往昔。如意馆中,却又不平静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
正在用早饭的董璇听了如烟的禀报,一股怒气登时窜上了头顶。
如烟谄笑着站在一旁边伺候边说道:“奴婢听门口的侍卫亲口说的。王爷要那位一起进宫,还不要婢女跟随伺候,王爷说……说……”
说到此处,一向说话利落的如烟,竟也开始装模作样的吞吞吐吐了起来。
“王爷说什么?!”
见如烟如此支支吾吾,董璇也料想到了肯定不是什么自己乐意听到的话。可是女人的好心和嫉妒之心,此刻正驱使着她不得不听。
如烟看到了董璇的反应,几不可察觉的扬起一抹得意。随即,缓缓的说道:
“王爷说他要亲自照顾那位!”
话音刚落,如烟就如料想般的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瓷器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悦耳声音。
“闾丘月这个贱人!上次见的时候,她一副无心争宠的样子,我还当真就信了她。以为她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断然不会使这些个狐媚子手段。没想到,竟是在我面前演戏!”
董璇一边气氛的吼着,一边将面前桌上视线所能及的一切事物,系数摔倒地上。
如烟一边小心躲闪着,谨防自己被那些杯盘的碎片割伤。一边又不忘了继续在董璇耳边煽风点火。
“主子您就是心肠太好,太容易相信人。若论争宠夺势的手段,谁也比不上皇宫里那些个皇后妃子的。那位既然是公主,肯定早就对这些信手拈来了。”
此时的董璇,本就已经火冒三丈了。再听到如烟这番添油加醋,更是恼怒不已。
“你说的对,我就是心肠太软,太容易相信人。”董璇一边说,还一边煞有其事的捋了捋刚才跌落在胸前的发丝。
“如烟!我们走!”
咬牙切齿的,董璇一个字一个字的朝如烟说道。
如烟自然是知晓董璇此刻唤自己随她去的意思,董璇这般,正是合了她的心意。
“主子稍安勿躁。”
“安?我安的了么我?!!!我董璇可咽不下这口干气!”
董璇此时已经被南宫宸和闾丘月昨日的事情气的快要七孔流血了,哪里还能好好听如烟说话。不待如烟解释,便要自行走出门冲向闾丘月的碧落阁去。
如烟倒也眼疾手快,看准了董璇的势头,一把上前拽住了董璇的衣袖。
“主子,您听奴婢说。咱们去找麻烦,总得有个正当合理的缘由,才好兴师问罪不是。若是这番直白的去闹,传到王爷耳朵里,怕是会有损您在王爷心中的形象啊。”
董璇本是没有心情听如烟在这里废话,但转念又一想,如烟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自己在南宫宸那里一直是个温婉可人的形象,若是就这样被破坏了,倒真是得不偿失了。
“好一个闾丘月,居然这样阴险!若不是你提醒,我险些着了她的道,在王爷面前失了礼数了!”
经如烟一番提醒,董璇倒是想的通透了,倒是尚不知情的闾丘月,莫名其妙的被人当做了阴险之人。
若是闾丘月此刻在此听到两人的这番谈话,想必要笑翻了。这对主仆的逻辑,还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略微整理了一下,算是平复了心情。董璇才煞有其事的朝如烟问道:
“你说,我们给那个贱人安个什么样的罪名,才好去兴师问罪?”
如烟随即眼珠一转,附在董璇耳畔低语了几句。董璇听罢,一副眉眼立即转怒为笑。
“好,此事若办妥了,我重重有赏!”
“如烟先谢过主子。为主子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
如烟的一番话,说的董璇眉开眼笑。刚刚还是一幅乌云密布的秀容,登时雨过天晴。
碧落阁里,用过早饭的闾丘月还在为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闷闷不乐。自是不知道已经有人要为她布置一场难堪。
“璇儿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董璇这边刚刚和如烟商议好,南宫宸的声音便传进了耳中。
算起来,南宫宸这些日子还当真未踏足过如意馆,若是以前,这如意馆可是他最经常来的地方。
“王爷?”看见南宫宸,董璇先是一惊,随即便换上了一副女儿家的娇羞。
“王爷怎么要来也不先差人来告诉璇儿一声,璇儿好生准备一下啊!”
董璇一边说,一边看向站在一旁的如烟,示意她赶紧将这遍地的狼藉收拾妥当。
如烟一见到南宫宸,自然也是一阵惊慌。自己刚刚和董璇说的专心,竟没察觉到南宫宸是何时进来的。
自己刚刚和董璇说的话,没被他听到吧?
如烟一边领会的点了点头,向南宫宸福了福身子。一边躬身退下,时不时的还用余光瞟向南宫宸和董璇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董璇正在享受着南宫宸的“宠爱”,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