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起床后感觉不对劲,在空荡荡的院里走了一圈,发现家里的禽畜都不见了。
究竟怎么回事?阿德夫妻俩将家里那么多禽畜都弄哪儿去了呢?原来,树生离家出走后阿德夫妇就开始盘算日后生计。阿德对妻说:“树生这混小给我们惹下这么大麻烦,我们只能从长计议了。我想了很久,要想用武力让他乖觉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离开这儿躲避灾祸。”
树生妈:“离开这到哪儿去啊?”
阿德:“到省城去。树强不是在那儿工作吗?有钱哪儿活不了啊?何必定要在这穷山沟里窝一辈。你说是不是?”
树生妈:“话虽如此,一旦树生闯了祸,我们还得回来给他兜着。也不知他到哪儿去了,真让人操心哪。”
阿德:“别管那小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大宏哥发动群众找我们算账——瓜分我们的财产。”
树生妈:“大宏哥也就那么一说。只要树生不找阿星的麻烦,大宏哥也不可能跟我们翻脸。——我们之间这么深的交情。”
阿德:“我信得过大宏哥的为人。但我信不过自己生的那孽啊。指不定哪天他就给我捅娄了。捅了娄大宏哥还会跟我们讲情义吗?好了,你就别跟我争了。我们处理掉所有值钱的东西,随时准备往省城里跑。”
树生妈忧心忡忡:“去了省城大宏哥就找不到我们了吗?你想的也太天真了。”
阿德:“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先将存折交给树强。再将牲畜卖掉。至于房产地业,大宏哥要瓜分就让他瓜分好了。现在我们已经不愁吃穿用度。到省城后拿这几百万经营点小生意,饿不了肚的。”
树生妈想了想,同意了丈夫的决定:“好吧。就按你说的做。但树生……”
阿德:“别提那小,提到他我就心烦。我们不欠他的。倒是大宏哥,我们需要还他一个人情。”
……
夫妇俩商量好后就卖了家里所有畜生,做好了随时往省城跑的准备。
他们没想到的是树生回来得这么快。
阿德离家后去了哪里?当然是跑到宋大宏家去商量对策了。树生去而复返的目的就是找阿星的麻烦,他能让这颗定时炸弹在金鸡村爆炸吗?这颗定时炸弹一旦爆炸,他和宋大宏两家都得玩完。
到了宋大宏家,阿星和兰花都不在家里。阿德跟宋大宏如实说了情况:“……那小这次离家半年多,我发觉他蛮劲大了不少,我猜他是不是跟什么,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宋大宏想了想:“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阿德摇了摇头:“没说啥。都怪我性急了些,他一进门我就没给他好脸色。他当场跟我顶牛,差点就动起手来。我怕制不住他,就连忙离家跑这儿来了。一回家他就四处乱翻,估计是钱用光了,或是欠下什么债了。”
宋大宏:“你不是说他带了一大笔钱出去吗?”
“带是肯定带了一笔出去。具体数目我也不清楚。这小兔崽没啥本事,唯独花钱是不用别人教他的。”
宋大宏:“现在我们也没啥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法律只能惩罚已经犯罪的人……虽然我们明知树生有犯罪倾向,但是,法律却拿他没办法。毕竟现在他还没有作出犯罪行为。”
阿德:“可是,一旦他作出犯罪行为,我们两家将会遭受永难挽回的劫难。”
宋大宏:“这个我知道。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对他提高警惕。防范他伤害阿星。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那倒也不是。办法总会有的……”
阿德和宋大宏谈了大半夜,没商量出什么好计策。凌晨两点,宋大宏安排阿德在客房睡下。
第二天中午阿德回家时已不见了树生。他草草收拾好遭受劫难的家具什物,又匆匆赶到村公所对宋大宏说:“哥,树生那臭小不见了。你说他会不会去找阿星的麻烦?”
宋大宏:“阿星今天不走江外这条线。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只要防范及时,他对阿星也造不成多大伤害。如果他真要对阿星下黑手,就不用等到现在。”
阿德:“他是想用决斗的方式跟阿星分出高下。关于这点,很早以前他就向我透过话。”
宋大宏:“什么?他早就跟你透过话?”
“是的。就在阿星和兰花定亲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他不是喝醉了吗?回到家后他就口齿不清的说了句:‘阿星,我要正大光明的跟你一决高下。是谁有本事……”阿德皱着眉给宋大宏描述了当晚情景。
听了阿德的话,宋大宏好长时间不说话。
阿德愣愣的看着宋大宏,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宋大宏对阿德说:“你先回去吧。我给阿星打个电话,让他暂时不要走江外这条线。”
“也只能这样了。哥,事情真到那一步,只好通知派出所的干警拘押树生几天。”说完,就返回了家里。
宋大宏打电话到邮电所,所长夏荣光告诉他阿宝临时有事,这个班期由阿星代他出江外这条线。挂断电话,宋大宏的心往下沉:“是福不是祸,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过。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但愿那混小没去找阿星。”虽然这样想,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喊来计生员小张:“小张,你带几个人沿着大路去。如果碰到树生找阿星的茬,就将他扭回村公所。”
小张也没多问,答应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