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几乎花光所有积蓄在县城里跟一卖艺师傅学了套“速成功夫”,他自己觉得值了。回家的班车上,他想象着用这套速成功夫将阿星揍得鼻青脸肿,向他跪下求饶:“树生,求求你饶了我吧……以后兰花就是你的了。我自动退出……”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坐在他身旁的女孩看了看闭眼傻笑的树生,蹙起蛾眉嘟哝:“神经病。”
树生的心情很好,听了女孩的嘟哝他也不以为意。只顾做自己的美梦。美梦尚未做醒,班车已到达家乡站点,他拎起皮包下了客车。
到食馆饱餐了一顿就返回家里。
谁知刚踏进家门,就遭到父亲一顿臭骂:“浑小,你还有脸进这个家门?”
树生怒道:“这是我的家。为啥不能回来?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真不想认我这个儿你们当初就不应该把我生出来啊。生出来了又不想认我,这说得过去吗?”
阿德一时被树生抢白的无言以对。树生妈听到树生的声音,连忙从厨房里跑出来:“啊呀,树生你可总算回来了。我说树生他爸。既然树生回来了你就别再跟他生气了。”阿德黑着脸一言不发,树生一脸冷漠。
树生妈儿又丈夫:“我说你们爷俩这是咋地啦?我上辈欠你们的?好茶好饭伺候你们,现在都对我横眉冷对了!真是作孽!我还不想跟你们呆在一块呢。”树生妈本对树生的归来满心欢喜,这时看到儿对自己冷若霜,心里的喜悦被儿的态度一扫而光。
树生父俩谁也不说话,站在院中虎视眈眈的对峙着。树生妈转身就向外走:“都老了,还要受这窝囊气。我走得远远的,让你们过舒心日。”
阿德反应过来,追了出去:“你要上哪儿去?”
树生妈头也不回:“我回娘家住些日。也让你们尝尝没人照料的滋味。”
阿德跺跺脚吼道:“滚吧滚吧。都给我滚蛋。谁也不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返回屋里,看到树生在自己屋里翻箱倒柜,一种难以名状的怒在心中熊熊燃烧。他左右看了看,随手拿上扫帚就向自己房间冲去:“畜生,你还嫌折腾不够吗?”边骂边挥起扫帚往树生打去。树生反手抓住打向自己的扫帚冷笑道:“告诉你,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想用武力征服我,先问问我的这对拳头答不答应。”
阿德被树生使劲一拽,踉跄着差点跌倒。拿桩站稳后,定了定神,心想:“这小出去混了半年,劲儿比先前大了不少。如果动武,这畜生可能会对我下狠手。我得先忍下这口气再慢慢考虑对策。”想到这里,放脱扫帚向外走去。
树生在父母亲的房里翻了一阵,只找到五六百块钱。他想了想,又拿来斧头砸开了阿德的柜。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扔出,却没有他想要的存折。其实,他这次回家并不打算在家里住很久,只想拿点钱就走人。可是,五六百块对他这种纨绔弟来说只是一顿饭的钱。
他找遍所有的地方,就是没找到数目上百万的存折。他哪里知道自己出去的那段时间父亲已将数额巨大的存折交给了树强。阿德只留下五十万的存折作为日常开销。阿德这么做的原因就是防止树生回家跟他们老两口强抢存折。那五十万块的存折阿德放在一个隐秘所在,树生这种瞎找只是海里捞针。找不到钱他就不能离开家了。在外面混可是需要钱的,没钱就不是英雄汉!
他也不耐烦理会父母去了哪儿,脚也不洗就回自己的房间睡下。待他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他侧耳听了听,家里很安静。若在往日,他的母亲已在家里饲喂家畜、做饭忙活,今天是怎么啦?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走出房间一看,被自己弄乱的家具还在原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东西依旧静静的躺在地上。走进父母的房间一看,父母的房间里还是凌乱不堪,根本就没人收拾过。他有些纳闷:“今天是怎么啦?乱糟糟的也没人收拾房间,难道他们昨晚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