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转眸看他,心中禁不住为他喝彩,当下也对他有了几分欣赏。
“哈哈哈!”太子此时正当得势,便也张扬了些许,又是一阵大笑后,道:“没想到替表妹嫁给二弟的,竟是这么个有趣的妙人儿,听闻二弟还未曾收房,不如就送给大哥,如何?”
太子得势,气焰嚣张,却不知和世勒翌是一头蛰伏的巨狮。包包虽不喜他,但却深知冷面王绝对是有一点星火就能让他燎原的能力,太子只怕是永远都只能当太子。
还不等和世勒翌回答,包包便扑通跪下,一副惶城惶恐的模样:“太子爷,小女子有话回禀。”
“二弟的平南王府怎么这般没规矩,本太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来插嘴。”
太子细细长长的眼眸里,是一种猎人看着掉入陷阱里猎物的目光,口吻是一种逗着宠物般的戏弄,“今天本王心情好,讲吧,你若是讲不出个缘由,自己领二十掌嘴去!”
极力压下心中涌起的愤怒,包包眼眶含着将滴未滴的泪,垂首低诉。
“太子不知,小女子身份卑贱暂且不提,我的出生导致我母亲血崩而死,我挤得我的双胞胎哥哥窒息而死,有个相师只看我一眼,便认定我是灾星转世,我和爹爹因此被家族排挤,不得不到处流浪,我爹爹在一个冰天雪地里冻死在大路旁,而我却安然无恙的存活下来。”
抬首看一眼脸色越来越黑的太子和世勒轩,包包压住急速跳动的心,飞快转动脑子。
少顷,她做出一脸的卑微和怯懦,力求句句真诚,发自肺腑的为他着想:“小女子被包子铺老板收留的时候,有一位游方僧人也曾劝告他们,让老板把我赶出门,说小女子不仅仅克父母克兄弟,还会克所有和我亲近的人。太子爷龙威正盛,还请三思!”
包包额上有冷汗泌出,帝辛国重佛,对命运什么的极为看重,克父母克兄弟的女子固然都是绝命,然而,她这一番说辞漏洞百出,未必能够蒙混过去。
她不过是引一个借口,想引起和世勒翌的好奇。但若是太子铁了心要她,包包完全没有信心冷面王会保她周全。
她说的前半部分都是临时胡绉出来的,但后面的确是事实,从包包的记忆中,她知道当初就是因为那个僧人,养母才趁着养父不在家,让她吃了有毒药的饭菜,想毒死她。
“你都敢蛰居在二弟府中,难道就不怕祸及于他吗?”太子阴测测地冷哼,转身在圆椅上坐下,示意和世勒翌和即墨玄也随之落座。接过身后太监倒上的一杯茶,就着小抿两口,甩了甩广袖,有了点不耐烦。
见到他语气有所松动,包包心下大喜,委委屈屈抬首,大眼睛里是无辜而又无奈:“替嫁原也非我的本意,太子爷请谅解小女子也是身不由己,但我自知无福,故不敢与王爷亲近。我这玲珑阁,和王爷的住所是相距最远的院落。”
太子久久未言。
院中静的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在呼吸,包包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二弟是早已知晓这女子的身世?”一直没说话的即墨玄,突然嘻嬉笑着插嘴问道。
和世勒翌端起手边茶杯,浅抿一口,想是茶水已凉,抬眼却望见几位小丫鬟还抱成一团跪着,黑眉微挑,轻斥:“太子爷光临,你们竟敢如此轻慢客人,还不速速退下!”似是没有听到即墨玄的问话。
“二弟也不知道?”太子眉梢一扬,面上带着极为不屑的意味,转头直直看向和世勒翌,以不容忽视却噙着笑意的语气询问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黄鼠狼藏着尾巴装好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臣弟只是略有所闻。”和世勒翌淡淡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却如天籁传入包包的耳中,她的心没有来由的狂跳起来。
她抬眸看向他,他坐的端正,并没有看她,线条完美的侧影轮廓,在长发暗影下深邃冰凉,面上神色淡淡,完全是清寡凉薄的姿态。然而此刻在包包眼中,却如名家笔下最美的风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呢喃:此生,最美的风景,便是希望遇见只把她放在心中专属于她的男子。
这样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一震,看看和世勒翌冰冷冷的模样,她提醒自己,他很危险,非常危险!
她慌忙重新收拾心绪,藏好心中悸动,眼角余光中,即墨玄似笑非笑的视线是一副看透她把戏的模样。想到方才即墨玄是故意提醒太子,和世勒翌有可能知道她的身世。
这么一琢磨,即墨玄的笑脸在包包眼中就成了幸灾乐祸,哼!他是太无聊了,唯恐天下不乱?包包把一双大眼笑成了弯月,看了看即墨玄,又看了看屋外,下巴朝门外扬了扬。
即墨玄看懂了包包要他滚的意思,眸底有暗光一闪,脸上神色却依旧是笑意莹然,手中扇子刷一下收拢,脑袋扭向了太子:“轩,这是翌的家务事,咱们不好旁观,起驾吧。”言罢,他还不忘记暗中朝包包一抛眼,有邀功的味道。
包包对他撇撇嘴,不领他的情,要不是他,太子能有借口来平南王府,能出这乌龙事?
“也罢,知道二弟舍不得这古灵精怪的女子,那就把她身边的丫鬟给哥哥一个,二弟总不该再回绝了!”太子慢慢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皇家最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瞬间在空气中变成了压力。
包包正自和即墨玄用眼刀杀来杀去,斗得眼珠子乱转。听他那么说,心中刹时明白,难怪她那么蹩脚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