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对那农家主人来说可谓是冰火两重天,还真是害怕两个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将他这祖辈传下来的房子给掀掉了。
不过还好,宁致远的脸色虽然难看,还不至于到失控的地步。
韩寂虽然一直嬉皮笑脸的,但是却极为有分寸,不至于逼得宁致远咬人。
只是,夹在中间,光是这种诡异的气氛,就足以让农家主人一个头两个大了,他敢保证,他这辈子活了四五十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两个男人。并且,这两个性格脾气迥异的男人,居然还是朋友。
而就在农家主人斟酌着是不是该再去村头买点酒回来的时候,忽然见到,一直嬉皮笑脸的韩寂,一张脸也紧紧绷了起来。
空气中有热风吹过,吹在人的身上,却带着森冷的凉意。
“他来了。”韩寂道。
宁致远点了点头,“速度好快。”说着,一抬头,饮尽杯子里的酒,抬头望天,目中精光猛的一爆,犀利无匹。
“还真是有趣啊,看样子,大宗巴的实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高出不止半点。”
当年,被小宗巴和大宗巴炼化的一个傀儡追杀,虽然最后侥幸逃脱,但是那一战,无疑在韩寂的心里留下了惨烈的印象。
虽然他此时说话依旧清清淡淡的,没有丝毫的火气,但是脸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宁致远冷哼一声,不屑的道,“那又怎样,达摩遗体我势在必得。”
韩寂苦笑道,“我是想说,如果打不过,可不可以跑。”
“那是你的事,我一定要得到。”宁致远拍桌而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韩寂摸了摸鼻子,朝着受惊不小的农家主人微微一笑,再度甩过去一锭银子,“老板,如果我们还活着,请给我们准备最好的酒菜。”说着偏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个清淡的素菜,促狭至极的离开。
农家主人接过银子,心里沉甸甸的,寻思着是不是该将那只养了好几年的下蛋老母鸡宰了给他们两个吃了。
可是,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死人了不成?想到这里,农家主人的眼皮子就是重重一跳。
……
韩寂和宁致远走在屋檐下的碎石小路上,宁致远神情凛然,韩寂脸上则带着浅浅的笑,但是两个人只需要彼此对望一眼就会知道,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到了巅峰状态,随时可以一战。
这是等待了好久的一战,在他们的心里,早早的就无比期待着。
当然,两个人的心里亦是无比的清楚,这一战,可怕会是他们生命中最艰苦的一战,不管是谁,面对号称天下第一的大宗巴,心里都不可能毫无敬畏的。
而他们两个人都是从大阉寺里走出来的,自然知道大阉寺的教徒心里敬若神明的大宗巴是怎么样的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大宗巴似乎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人和神之间的差距,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
这一点,随着大宗巴携带达摩遗体一路西进,摧枯拉朽般的破坏了无数强大的势力就可以得到足够的证明。
事实上,虽然韩寂和宁致远骨子里的好战因子都已经被激发,但是两个人的掌心,后背,都有着一层冷汗在不停的往外冒。
这是生与死的一场较量,能够活下来的人绝对不会太多,所以由不得不重视。
两个人踩着节奏缓缓的往村庄外面走,一方面是蓄势,另一方面,是令彼此之间达成一种潜在的默契。
“宁致远,你说,大宗巴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他?”韩寂问道。
“知道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很好奇,我们两个都是大阉寺的叛徒,你说大宗巴会比较恨谁。”
“自然是你。”宁致远想也不想就道。
“该死的,为什么是我?”韩寂抓狂的道。
这个时候,宁致远的脸上才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因为你名气比我大。”
“这算是什么狗屁理由,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做的可没你那么多。”韩寂不服气的道“说这么大声干嘛?难道你怕死不成?”宁致远轻蔑的道。
“怕死?真是无聊的理由。”韩寂自嘲一笑,“打不过就跑呗,什么也没命重要啊。”
“跑不了的。”宁致远忽然低叹道。
韩寂正要问为什么,忽然感觉那刮在脸上的风,都变得有些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