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见到他们两个,都只会觉得宁致远可怕,特别是宁致远脸上的那一道伤疤,更是多了几分狰狞恐怖的气息。
只是,如若有人知道这个一直笑着的好看男人就是当年大阉寺代号十一的第一杀手的话,想必一定会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狗眼。
宁致远是一匹狼,韩寂,则必然是一头虎,只不过,他是一头笑面虎罢了。
宁致远不理会他,冷哼一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时间,然后随意走进一家农家。
韩寂紧随其后,抢在宁致远前面,扔出一大锭银子,让农家的主人准备热饭热菜,当然还有酒。
这一锭银子,差不多是这农家半年所能赚回的钱了,农家主人虽然很是疑惑这两个陌生人的身份,但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很快就准备好了饭菜。
饭菜很简单,因为银子起了作用的缘故,多了两个荷包蛋。
韩寂没有吃菜,而是先倒了一杯酒,然后尽皆撒在地上。
“做什么?”宁致远挑眉道。
“用这一杯酒,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韩寂低叹道。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怕死的人。”宁致远不屑的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口的吃饭吃菜,一会和大宗巴交手,不可避免是一个力气活,没有好的体力可不行。
“谁说我不怕死啊。”韩寂呵呵一笑,“你看这个世界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值得留念,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而且,我连老婆都没有呢。”
说到这里,韩寂伸手摸了摸下巴,一张艳丽无双的脸庞映入脑海之中。
竹叶青一般的蛇蝎女人,偏偏有着一张连老天都要妒忌的美丽脸庞,不得不说,老天对她实在是太眷顾了,就连他,都有点吃醋啊。
宁致远见他这样子,不悦的道,“你在想什么?”
韩寂也不避让,拿着一根筷子敲了敲面前的杯子,吐出两个字,“安寰。”
宁致远眉头猛的一皱,“你不能想她!”
“为什么?”韩寂好笑的道。
“没有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宁致远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太不讲道理了吧,她又不是你老婆……”韩寂大声嚷嚷道。
话刚落音,一把黑色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宁致远不耐烦的道,“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想吃东西的话,就给我吃去。”
类似的场景,虽然每一天都会发生,但是明显,韩寂感觉到今日的宁致远是不一样的,他呵呵一笑,拨开匕首,“你这人还真是暴力的很的,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还真是无趣极了。”
“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宁致远大爷,我怎么敢教训你啊。”韩寂怪叫着道。
“那就闭嘴,吃饭。”宁致远没好气的道,虽然匕首已经收了回去,但是他周身依旧杀气凛人,不可侵犯。
只是韩寂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依旧不以为意的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我一提起那个女人,你就那么大的反应。”
“我叫你闭嘴啊。”宁致远恶狠狠的道。
安寰于他而言,就是不可触犯的逆鳞,谁也不得触犯,触犯者死。
韩寂好奇的摸了摸鼻子,倒没想到还真的将宁致远给激怒了,只得乖乖的喝酒吃菜,顺便,在鄙视宁致远的同时,将两个荷包蛋全部给吃了。
而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避讳着去想起安寰的宁致远,今日被韩寂无意间挑起心事,心绪,却是再也无法安宁了。
之前韩寂问他今天谁会死的时候,他之所以毫不犹豫的说是他,是因为,他不能死。
他还要保护安寰,要保护一辈子,所以,只要安寰还在一天,他就一天都不能死。
这对他而言,是一股信念,这么多年来,无论身在何方,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只是因为有这股信念,所以他才活了下来。
所以对他来说,安寰的地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当然,安寰也并不是什么女神,只是,他对安寰的爱慕,在脸上多了这道伤疤之后,就已经全部隐藏了,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办法察觉。
不过显然,因为韩寂的话,宁致远的心里,对安寰的思念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拿着筷子的双手微微蜷缩用力,“啪”的一声,一双筷子在掌心断裂。
农家主人正要跑去拿一双过来,宁致远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喝了起来。
韩寂见状嘿嘿一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像个怨妇似的啊。”
“你的话真的很多。”宁致远不耐烦的道。
韩寂摇了摇头,摇头晃脑的道,“不多不多,总比你藏在心里独自闷骚好的多。”
宁致远瞪他一眼,恶狠狠的吞掉一杯酒,提醒道,“韩寂,作为一个杀手,你还真是不合格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活到现在还没死,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的是,祸从口出。”
韩寂抚掌哈哈大笑,“来,咱们喝一杯,多谢你提醒啊。”
“不知所谓。”宁致远冷哼道。
他这辈子还真是从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自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打过一架之后,之后揭穿身份,一路结伴同行,韩寂的这张嘴就从来没停过,不时的在他耳边轰炸,直让他困扰不堪。要不是因为韩寂武功深不可测的话,他估计早就将韩寂提着扔出去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