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康麻子眼睛都不睁的说道。
“启禀皇上,安庆八百里加急。”索额图紧张说道:“卢一峰那个狗贼,他已经疯了!他不去攻南昌,也没有强攻安庆,只留下少量兵马守九江,领着四万多吴逆贼军绕开了安庆,直接杀奔江宁去了!”
“什么?!”康麻子终于睁开眼睛,一双绿豆小眼瞪得简直比鸡蛋还大,站起来惊叫道:“卢一峰狗贼直接杀向了南京?他发什么疯?”
“奴才们也不明白。”索额图表情更是紧张,“据镇南将军尼雅翰奏报,卢一峰狗贼的军队只携带了少量粮草,也没有任何的后援,直接就杀向江宁了,推进速度十分之快,截止四月十四日,卢一峰狗贼的逆军,已经冲进了宁国府境内!”
“卢一峰狗贼吃错药了?没有粮草,没有后援,敢打南京?他搞什么鬼?!”康麻子更是震惊,忙又问道:“希尔根呢?他为什么不出兵拦截?”
“希尔根老将军……,已经暴病而亡了。”明珠接过话题,又补充道:“另外尼雅翰将军又奏报说,卢一峰狗贼东下去打江宁时,希尔根老将军一直认为卢一峰狗贼是在调虎离山,想引我们安庆的大清军队出城决战,就没有理会,谁曾想卢一峰狗贼就象疯了一样,根本不理会粮道与退路,直接就冲向了江宁!希尔根老将军明白中计之时,惊怒交加之下吐血而亡,目前我大清的安庆军队统帅位置已由尼雅翰将军接替。”
“快拿全国地图来!”康麻子大吼,张万强连滚带爬去拿地图。明珠则又补充道:“主子,奴才们经过讨论,认为卢一峰狗贼此举或有三个原因,一是卢一峰狗贼大胜之后轻敌冒进,自寻死路。二是卢一峰狗贼攻打南京是假,接应耿精忠狗贼的逆军北上是真,不会真打南京,很快就会杀向东南,杀入浙江境内,与耿精忠逆贼前后夹击我们的大清浙江军队。”
“那第三个原因呢?”康麻子一边手忙脚乱的打开地图,一边急匆匆问道。
“第三个原因,可能是卢一峰有十足把握拿下南京城。”王煦终于开口,沉声说道:“所以对他来说,只要能够拿下南京城,粮道与后援的问题就不足为虑,南京附近的财力、人力与物力,足以支撑他独力作战,而不需要任何援军与后勤支援!”
“更可怕的是,南京城一旦落入这个狗贼之手,那我们大清朝廷最大的财源地就全完了!”索额图颤抖着说道:“南京一带的赋税,占我们大清全国赋税一半以上!出产的粮食,也占我们大清全国产粮的一半以上!南京一旦被他攻陷,后果如何,奴才都已经不敢想象了。”
“这个朕比你清楚,不用罗嗦!”康麻子一边没好气的大吼,一边紧张观察地图,末了,康麻子又问道:“那以你们之见,卢一峰狗贼有多少把握拿下南京?”
“这个……,奴才们就没办法预料了。”明珠表情万分为难,半晌才说道:“不过据职方司的官员分析,卢一峰狗贼能够攻下南京的可能很小,因为卢一峰狗贼轻骑推进,即便能够顺利攻到南京城下,军队也已经是万分疲惫,粮草也几乎告罄,现在又是夏天,城外野谷不多,卢一峰狗贼除非能够迅速攻下南京或者镇江的其中一城。否则的话,光靠劫掠百姓存粮,根本不可能支撑起卢一峰狗贼的近五万贼军长期作战。”
“另外,尼雅翰将军遵循希尔根老将军临终遗命,也已经出动了两万五千安庆大军,全力回援南京城。”王煦补充道:“除此之外,尼雅翰将军也已经八百里加急向浙江的玛哈达将军他们发去了公文求援。基本上,南京城只要能在卢一峰的贼军面前守住三天,尼雅翰将军就能入城增援,再守住十五天,玛哈达将军的军队就能回援南京城下,与南京守军前后夹击卢一峰贼军,歼灭这支粮草告罄又疲惫不堪的贼军把握很大。”
“这么说来,情况还没有恶劣到极点嘛?”康麻子松了口气,又问道:“南京城里还有多少军队?”
“回主子,有两万。”索额图从袖子里拿出一道折子,答道:“另外,上书房还刚收到了两江总督阿席煦的六百里加急,说是鉴于吴逆贼军兵犯安庆,为稳妥计,阿席煦来不及请旨,已经下令让南京的地方官员招募新军,同时动用了海关厘金与江南富商的乐输,准备在一个月内组建一支规模在……。”
说到这里,忘记阿席煦组建新军数目的索额图赶紧打开折子,念道:“阿席煦命江宁巡抚慕天颜赶造战船一百五十艘与火炮两百门,同时筹备军粮八十万石,军饷一百五十万两。又令江宁知府谢栋征募新军两万五千人,以及动员江宁全城工坊,日夜打造组建新军所需的各色兵器。”
“这个阿席煦,未雨绸缪,干得不错,不枉朕……。”想起周培公刚组建的包衣军就立下大功的事,康麻子大点麻头,对阿席煦未雨绸缪的举动大加赞赏。但话说到一半时,康麻子又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等等,阿席煦是派谁征募新军?”
“回主子,阿大人是让江宁知府谢栋负责此事。”索额图恭敬答道:“江苏布政使张朝珍因渎职贪赃,目前已被停职待参,阿大人就安排了江宁知府谢栋负责……等等,谢……江宁知府谢栋?!”
说到这里,索额图说什么都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