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知道刘宗敏也是一个大将军,从当初的总哨爷一步步走到现在,军卒之间还是有一定威信的,这种事情总不能让李自成一直开口,不然会让手底下的士卒以为皇上容不下人,于是田见秀开口说道:“皇上,刘宗敏若是有了反意,臣建议立刻将他就地格杀!”
听到这句话,大营之中所有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时候温润如玉的田见秀也变得这么火爆脾气了?李自成听到这里点点头,总算田见秀给了自己一个很大的台阶,否则自己怎么处置刘宗敏都会惹起非议。
李自成摇摇头:“总归是多年的老兄弟,要死朕也不能让他死在刽子手的手里,朕会给他在战场上决一胜负的机会。”
牛金星站在旁边一直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他深知自己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话,否则便会让人想起自己和刘宗敏一起暗害李岩的往事,到时候这些人必然会把刘宗敏巨变的原因放在自己身上。再说自从逼走了李岩,他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上升,反而李自成现在好多事情都不跟他说了,他深知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潜伏,而不是显现才能。
田见秀看着李自成:“皇上,只是此地战事紧急,刘宗敏那边的事情还是交给臣去办吧。臣保证一定将事情办稳妥。”
李自成摇摇头:“吴三桂已经是强弩之末,田见秀,朕给你留下五万人,限期一个月一定要把吴三桂的关宁军全部消灭,你可敢接令?”
田见秀连忙跪在地上:“如果不能完成,臣愿提头来见。”
李自成咳嗽一声:“牛金星、党守素、贺锦留下辅佐田见秀,其余人等随朕前往平阳府,去会一会咱们的总哨爷。”
李自成没带着牛金星,因为下意识他觉得他们两个是一伙的,甚至刘宗敏那边的动作没准还有牛金星的通风报信,否则的话怎么自己这边刚到了关键的决战时刻,那边怎么就开始动手了?但是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在软弱了,自己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军权集结到自己手中,若是这次软弱了,那必将功亏一篑,到时候刘宗敏又会成了那个一呼百应的总哨爷。
顾君恩捧着李自成的回信心中十分忐忑,他慢慢走进了刘宗敏的在平阳府的住处,看着刘宗敏正在坐着听曲喝酒,而城头之上依旧是厮杀声震天,卢晓航可不管大顺军出了什么问题,他只知道城头的人少了许多,而且士卒们斗志不高,正好拿他们练手,所以河洛军也不着急攻城,可是根据攻城的方式练起兵来。
刘宗敏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战意一直不高,天天在府中喝酒听曲,如今看到顾君恩来了,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顾大人,是不是皇上回信了?”
顾君恩点点头,刘宗敏端起酒杯冷哼一声:“皇上怎么说?是不是说这次是他的疏忽,下一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顾君恩看着刘宗敏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本来他这种勇冠三军的将军应该是活得无忧无虑只知道敌人来了上阵杀敌,便可以安稳度过这一生,若是建下功勋甚至可以萌泽后世,但是刘宗敏偏偏有了不该有的野心。
想到这里顾君恩咳嗽一声:“皇上信中说,既然你要一个解释,那么他便亲自来跟你解释。”
刘宗敏愣住了:“你说什么?”
顾君恩看着他:“皇上说,你要一个解释,他亲自来给你解释。”
刘宗敏一时之间觉得后背有些凉气冒出来,说不怕是假的,他虽然表现得毫无顾忌,但是内心深处总对李自成有一种敬畏,这种敬畏就像后世一个家庭里面有兄弟两个人,哥哥从小到大一直管着弟弟,那么弟弟就算混得比哥哥好,每次见到哥哥依然会有深深的畏惧。
刘宗敏嘴巴有些结巴了:“前,前方的,前方的战事打完了?”
顾君恩不置可否:“将军一直逼迫得这么急,就算吴三桂的刀子抵到皇上的脖子上了,皇上也不得不先过来向将军解释解释这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将军还是先准备准备,免得皇上来了无话可说。”
刘宗敏冷哼一声:“我有的是话说!”仿佛为了给自己打气,他继续说道:“明明就给我配置的这种货色的新兵,还有你这个不通军事的军师,这仗能打得赢才见鬼了。”
打了七八天,卢晓航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对着宋献策说道:“现在咱们的将士面对这种城池有不下三种方法拿下他,我觉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不跟他们玩了。”
宋献策笑了笑:“一切全听大帅的命令,不过这大顺军怎么几日不见变成了这种样子?”
城头的将士都快崩溃了,这几天可是把他们这么坏了,前几天自己拼死抵抗,可是河洛军实在勇猛,自己坚持了三天实在坚持不住了,眼看要弃城了,谁知道对面的军队上了城到了天黑又鸣金收兵。第二天还是这样,城中的守将都要骂娘了,你们一鼓作气攻下这座城不好么?非要晚上回去睡觉,一天不睡能死人么?
到了最近这两天,城头之上的大顺兵连火油什么的都不用了,河洛军攻上来他们便退下去,任由他们在城头来回转圈做各种尝试,只要他们不对自己动手,自己是绝对不会带人上去和他们交战的。
反正城内还有四万的新兵,他们拿下城头没问题,要是想打进城里并不容易,而且将军这几天闭门不出,谁都不见,自己想要跟将军禀报军情也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骑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