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3日,礼拜二。
清晨。
贺东昨夜从青春ktv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的三点多了,他倒头就睡,现在不过七点多时候,就被嫂子给叫起床了。
“东子,快起来,早饭已经做好了,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饭,你脸上的淤青也褪去了,该去上学!”
许颜是一个传统的中华妇女,温婉,孝顺,作为贺家的媳妇,她没的说,就算对这个叛逆的小叔子也是关爱有加。
“让我再睡一会!”贺东太困了,死皮赖脸的赖在床上。
“东子,你今年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上个星期,你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昨天才刚刚上课,你就被人送了回来,今天不能在请假了!”
许颜很果决的拉开了他的被子。
“嫂子!”贺东揉揉眼眸,张开眼,叫苦的道:“咱家都这样了,我还能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室里面读书吗?”
上学?读书?
居然还是重读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高三年级?
有些难度啊!
贺东心中暗暗的叫苦,从幼儿园到大学,最苦最累的要数就是高三了。
“你说什么呢!”许颜的玉手轻轻拍了一下贺东的额头,道:“咱家再怎么样,也亏不了你上学的份,快点起床,不要偷懒!”
“好吧!”贺东无奈,只能慢吞吞的起床,走进熟悉的卫生间,享受着十八岁之前的一切。
他有些乐在其中,动作慢腾腾了,有了要半个小时才洗牙洗脸完毕。
“妈!”
贺东走出来,目光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面色苍白,有一丝愁容挂在脸上。
这是贺东的母亲,典型的川妹子,于秀。
“东子,你过来!”于秀轻轻的招招手。
“妈!”贺东走过去,眼角不经意之间流淌出一丝泪花,昨天他刚刚回来,心情激动,一心想着翻案,还没有仔细见过自己生病的母亲。
“东子,你爸爸已经进去了,大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于秀摸着贺东的额头,柔声的道:“以后贺家就你一个男人了,不许再像以前那般调皮捣蛋,要扛起贺家,你嫂子她艰难,为了咱们贺家的事情,已经和娘家闹翻了,你可要好好的看着他们娘两,不能让人欺负她们!”
许颜的父亲是南郑市做生意的,还做的比较成功,许家身家起码过千万。
当初两家结亲,他们想要巴结父亲贺立新,颠屁颠屁的来,如今贺家的事情爆发,许家就直接翻脸了。
他们还揣着许颜和贺南离婚,可惜许颜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为此他还直接和娘家翻脸了。
“妈,你放心。”贺东双手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幼稚的面容有一丝刚毅,坚定的道:“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向你保证,爸爸会没事了,大哥也是没事的,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的!”
“不要骗你妈我了!”于秀苦笑。
“妈,该吃药了!”
许颜端着一碗中药,走过来,柔声的道。
“奶奶,奶奶,抱抱,抱抱!”她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跟屁虫,贺晴儿小朋友今年两岁,粉嘟嘟的,因为初一出生的,所以小名就叫初一。
“初一,来!”
于秀抱起贺晴儿小朋友,心情好了点,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贺东目光看着的三个女人,心中有一抹坚定,他们不能让她们失去丈夫,失去父亲。
母亲于秀是心病,丈夫和儿子一起出事,精神打击太大,郁郁不欢,导致身体变差,贺东和许颜服侍母亲睡下之后,他便背着出门了。
“东子,今时不同往日,去到学校,改改自己的脾气!”临出门的时候,许颜还特意的嘱咐道。
“嫂子,我知道了!”
贺东为了不想让嫂子为自己而担心,所以还是装着去上学。
至于学校那边,让五叔代替家长去请个假便好了。
“五叔,怎么样?”一大早,贺立洪的桑坦纳一大早就停靠在了机关大院的外面,贺东一上车就急忙的问道:“人逮到了没有!”
他把逮人的事情交给了贺立洪和程方平。
“嗯,刚刚逮到!”贺立洪一夜未睡,有些亢奋,他现在可丝毫不敢小看这个侄子,就凭他昨夜的表现,绝对是一个比成年人还要稳重的表现。
“范大力没有说谎,这老小子的确就在方洪县,不过人可狡猾了,要不是程局这个老刑警出手,还带着枪,恐怕还真的让他跑了!”
“逮到人就好!”
九点钟,贺立洪驾驶车带着贺东,来到了南郑郊外了一个农房。
他们几个在没有拿到证据,自然不会把鲁横这个一个唯一有机会替贺立新翻案的筹码送出来。
毕竟,如今整个南郑政府能让他们信任的人没有几个。
这个农房是一栋三层小楼,在郊区西侧,算是程方平平时办案的一个小据点,此事保密,他从抓人到审讯,都是自己来,忙碌了一夜,眼眶有些发黑,如今正在蹲在门口一口一口的抽闷烟,提神醒脑。
“程叔,先吃点东西吧!”车子停在门口,贺东拉开车门,走下来,把手中的豆浆油条递给他,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看你这个样子,是撬不开他的口?”
鲁横可是一个老油条,就算逮到了,也没有这么好对付。
“嗯!”程方平从贺东手上接过早饭,灭了烟头,站起来,他也饿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