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睡了这么久,她的脑海里仿若浆糊一般,微眯着眼睛,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维逻辑整理了一遍,从早上起来到化妆店,再到凌语家,再到新郎官来迎亲……
再到婚礼现场……再到江浩辰的出现……再到她撇下乔宇梵逃离了婚礼现场……再到乔宇梵穷追不舍的追着她……再到后面……她越往下想,大脑神经就越来越崩溃……
最后,到达极限,她尖叫着从**上猛地坐起,吓得凌语直开口安抚她:“夏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身体上是不是好受了点?”
“乔宇梵呢?他怎么不在我**边?乔宇梵?求求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夏夏完全顾不了自己的安慰,张口闭口就问乔宇梵去了哪里,尤其是当她看到凌语红肿的眼睛时,她嘶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凌语,你快告诉我,乔宇梵呢?他到底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凌语抓住她的手,“夏夏,你听我说,乔子他现在还在抢救,不过我相信以他对你的爱,他一定会醒来的,他绝对不会丢下你的……真的,相信我……”
“啊……”顾暖夏多希望那个最后在她脑海里闪过的车祸现场画面都是噩梦啊,直到听到凌语的声音,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那些原来都是真的,他出事了,罪魁祸首还是她……
“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说着,她伸手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不顾那鲜红色的血液,从手背上溅出来,掀开被子就往**下滑。
谁知道她躺在**上睡了将近六个小时,浑身上下都在发软,脚跟才一落地,因为支撑不住身体上面的重量,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夏夏,你还好吧!你先冷静一点,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我会带你去的。”凌语抱住她的胳膊,依然尽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她就是冷静不下来,每每只要一想到乔宇梵是因为她的关系而发生了车祸,心里面就非常得痛,恨不得那个躺在手术室里抢救的人是她自己。
在凌语的搀扶下,她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身子还没彻底站稳,她又要往外冲去了。
嘴巴里继续念着乔宇梵的名字,一遍接一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凌语实在拿她没办法,最后顺了她的意思,扶着她往手术室那边走。
当顾暖夏被凌语搀扶着来到手术室门外的时候,眼泪再次决堤而出,虽然从乔宇梵出事到现在,她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但只要一想到他此时正在白色门里面进行抢救,整个心就好像要被什么东西撕裂了般,痛得她快要没了呼吸。
“夏夏,你冷静一点,相信我,会没事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凌语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身边声声安慰着。
可不论她怎么安慰,顾暖夏心里的痛都不会减少分毫,她从来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在手术室里抢救,而她守在了他的门外。
直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才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其实这种只能守在手术室外,等着里面结果的滋味未必好受,反而要痛苦得多。
想到这里,她就好恨自己,想当初她出了事,他苦苦守着自己,不惜为自己的事情操劳得几天都睡不好觉的时候,当时的她非但没有理解他,还一直跟他闹脾气,一个劲地冲他吼。
然而,现在她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该有多痛苦。
她懂了,终于懂了,只可惜现在已经晚了,过去的事情早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为他祈祷,希望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不要把他带走,从现在起,他就是她的一切,她怎么可能舍得他离开自己呢?
手术整整进行了六个半小时,一直到晚上七点,手术方才结束。
当手术室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顾暖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去,只知道她又再一次不顾一切的抓住医生的手臂,追着乔宇梵的主治医师就问:“医生,告诉我,他怎么样?他有没有事?他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
“这位小姐,麻烦你先冷静一下,病人的情况我们需要跟他的家人谈一下。”医生用力抽了一下被顾暖夏抱住不放的手臂,声音严肃的说。
闻言,顾暖夏立马拍着自己的胸脯,对医生说道:“医生,我就是,我就是啊……”
“你是乔先生的太太?”医生问。
顾暖夏抚着胸口,哽着声音直点头:“是,我就是,麻烦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是这样的,伤者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伤者头部受到了很大的撞击,有可能很快就会醒来,但也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来,这要看伤者自身的意志力,不过在伤者昏迷不醒的过程中,家人也可以帮帮他,多在他身边陪陪他,每天都跟他说一些能够让他坚定意志力的事情……”医生的声音还是沉沉的,他们所能做到的已经差不多了。
听到生命已经没有危险了,顾暖夏稍稍松了口气,连忙又抬起晶莹的眸子,再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好想见见他……”
“马上就可以被护士推出来了,等一下会被转到病房,你们都可以去看他了,注意一下大家的情绪,不要过多的刺激到伤者。”医生说完,离开了。
顾暖夏听完医生的话,站在原地,等着手术室里的人被推出来。
约莫等了三分钟,里边的人终于被推出来了。
她立马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