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射出去,“噗”地一声,凑巧就入了那白狐的脖子。叶秋兴奋地坐在马上纵了纵。
“哈,真是天助我也。原来我的身手已经这么好了吗?真是天生的神箭手呀!”叶秋自我吹捧地笑起来。
她心情很好,腿下用力一夹马腹,马似乎颤动了一下,便跑了起来。
“好伙计,难道你也跟主人我心有灵犀,知道激动了?不然你颤个啥啊。”叶秋还有心情跟马儿开起了玩笑。
她一边踱马到白狐边,正准备伸手去拿树后的猎物,她腹下的马却猛地嘶叫一声,险些将她给颠了下去。
她忙拉了缰绳,稳住身形,口里不停地“吁”着马儿,可是她做再多努力也是无力。
马儿再不顾她的呼叫,一个劲地往前跑去。
叶秋魂快没吓飞,马不听话,她几次都差一点点就要掉下马去,她只得紧紧抓住马鬓。
发疯了马儿,马蹄不停地往前迈,若不是叶秋机警,头伏在马脖子上,必是被一路上的树枝刮花了脸。即便这样,她背上也被刮了好几道口子。这会儿,正火辣辣地痛着呢。
她欲哭无泪。喊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吁”早就不见效了,她这会儿嗓子烧得难受。又不能停下来,呼哧着大气,她气恨地大骂,“哪个挨千刀的,算计姑奶奶,等姑奶奶回去,看不扁他个猪头。”
骂着骂着,她情不禁哭了出来,“呜呜,救命啊。有人吗?”
回答她的是耳旁阵阵狂风和着她的心跳声,还有马儿急速奔跑的蹄声。犹如来自地府的催魂刀,一步步收割着她的灵魂。
她挣扎,她期待,最后都化成绝望。
她想,就这么死了也好,再不用纠结以前决定不了的事。死了会不会见到爸爸妈妈呢?
马儿还在跑,她手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像风中的纸鸯一样,随时就被带走。
尽管她已经绝望,马儿却听不懂她的心思。马不停蹄,颠三倒四。
眼前的视线由一片树林转化为一片星空,天色已沉,她不知马儿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向了何方。
只是身体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她再也无力抓住些什么。
天旋地转中,她似被搂入一个怀抱,随即便是一声闷哼,再次晕头转向而来。
黑暗袭来,她微笑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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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
李昱黑着一张脸,瞪着下方跪在地上的半夏,“你说什么?”
半夏哑着嗓子道,“主子说是一个时辰必然回来,我见她没按时回来,便到林中接她,结果,便看见这只死了的白狐,一路上还找到一只野兔跟黄鼠狼,却怎么也找不到主子的踪迹。”
李昱气得将几上的砚台一下子砸在了半夏的身上,他一把推开几案,挥手让左右统领上前来,“你们各领一队人马,如今天色已晚,恐怕夜里还会下雨,务必要及早找到人。”
原本热热闹闹的中秋夜宴,因为她的失踪,整个军营里一片肃萧。
半夏更是不等李昱吩咐,拿了灯笼便往林中而去。
今日是他粗心大意,往后,定不会让主子一人单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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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睁开双眼,不远处,一个人坐在堆旁边,小心的烧着什么。
她才起来,那人便转过头来问,“你可算醒了。感觉还好吗?”
他话才说完,她便咝地抽了一口冷气。
“不好,腿骨应该是断了。”叶秋没好气地答。“宇文旭,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儿?”
她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谁知睡了一觉,她还是好好的活着,还遇着了她万分不想遇见的人。
宇文旭盯着火堆道,“断了活该。至于这里嘛,自然是山俗谷了,你难道以为是你的闺房?”
叶秋气得要死,她从鬼门关里转了圈回来,没人安慰也就罢了,还被他奚落。
“你……你……”她气得很了,张口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宇文旭扭头见她气得双峡通红,不厚道地笑道,“我什么啊,你险些被马踏死,是我救了你,你连句感恩的话也不会说了?”
他这是明指她没教养吗?
心不甘气不顺,还是老老实实地低头,“谢谢你救了我。虽然我并不想你救我。也没求着你救我。”
宇文旭却是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手下翻转着木棍,“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好心,看来你也是不饿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他转过身来,一手拿着烤好的兔肉,一边拿了树叶给兔肉扇风,香味随着他的动作四处飘逸。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该死,也不知道她饿了几天了,这会儿闻着香味,竟是口水横流,肚皮咕咕作响。
“哼,既然不给我吃,你就拿远一点。”叶秋没好气地说道。
宇文旭眉头又挑了挑,很好!
接着,他便将树叶放到一边,轻轻撕开兔子表层的烤焦的皮层,许是兔子够肥,叶秋竟然能看到那一层快要滴下来的油。
她很饿,如果是平时,见着此景,必是吃不下的,可是饿得久了,香味浓郁,色泽金黄的兔肉,简直比在她面前摆上满汉全席都要来得吸引人。
可是宇文旭像是没看见她般,慢条斯理地扯了一块兔肉,放到嘴边吹得微冷,才送进嘴里。
他不是狼吞虎咽,也不是故意勾着问她要不要,就只是缓慢而又优雅地吃着手里的食物。
该死的优雅,可恶的慢条斯理!
叶秋只恨此时不能走路,不然,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