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东西或可以收得回去,但付出的真心,却没有办法收回。
李授急急夺下她手中的荷包,这是她唯一主动送他的东西了。他故意忽略掉她的动机,只看后果。
叶秋以为他收了东西,必定还会去看相亲宴的,便道,“叶秋初回府,还没恢复过来,明日的宴会怕是要缺席了。”
李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到底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虽然两人不能在一起,只要她心里有他,他已经满足了。
李授舍不得她难过,开口道,“明日的宴会,不会有外人来,我回头跟燕侧妃说去。只是家宴,你且来吧。”
叶秋走下台阶几步路,又转头望他,他只是笑笑,“真的,这次没骗你。”
叶秋心下微动,原来,之前的消息都是骗她的吗?收回思绪,抿唇对他认真道,“世子爷确实也不小了,我回头向王爷说说,世子妃还是要有的。”
李授被她噎了一回,再不看她,转身了殿内。
叶秋这才笑出声来,让他作弄人,当她不会反击么?
说服了李授帮着劝李昱,似乎李授也没打算娶世子妃,叶秋只觉混身都冒着开心的泡泡。
以至于她都忘记丽夫人小心的提点了。
她正开心地窝在长春苑休养生息,那边栖凤殿却是阴云密布。
燕侧妃一巴掌拍在梨花木茶几上,冷冷地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你是说真的?叶氏当真跟世子爷拉拉扯扯?”
小丫头头伏在地上,磕得澎澎响,“奴婢不敢骗主子。当时两人站在台阶上,世子爷都快将叶美人抱近了怀里。而叶美人也没有推开他。”
燕侧妃手指划过桌面,一脸沉色地道,“很好,你先下去领赏,以后有消息还可以送过来,只要有用,本侧妃不会赏赐的。”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又嗑了个头,“谢娘娘赏!”
等小丫头出去了,郑妈妈忙上前,拉了她的手,用帕子将她的手指儿包起来,“我的祖宗哎,您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您看看,好好的指甲全断了!”
郑妈妈心疼地拉她起来,坐到软榻上,拿了药给她敷上才问,“我的好娘娘,您不会还记挂着那个世子吧?他就长得好看了一点,哪里值得您记挂这些年呢?我当初就反对您入这昭阳王府,您可偏要嫁。我说你怎么不上心王爷呢,原来你心里还有世子呐?”
燕侧妃郁闷起来,“是你自己一根筋地非要我巴着王爷的吧。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入府是为了王爷来着?”
郑妈妈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好娘娘艾,您现在可是王府的侧妃,除了王爷您最大。就是您现在还记挂着他,您也跟他不可能啊。”
燕侧妃苦涩的一笑,“我也知道的。只是我就是放不下啊。这么些年,我就远远地看着他,远远地守护着他。只希望他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只要能看着他我就知足了。我以为他是fēng_liú浪子,不会为了谁而停驻,原来,他只是不会为我停驻而已。”
郑妈妈一心向着她,一方面为她觉得不值,一方面又觉得是别人的错,“您可放宽心吧。那起子不要脸的玩意哪里能跟您比。他李授看不上您,那是他的损失,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或许您不想着他了,他还过来讨好您呢。”
燕侧妃摇摇头,“你不懂他那个人。他只要用了心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当年,我喜欢他,想嫁他,可是他根本不答应。父亲想联姻,总会把我嫁给别人,与其嫁给别人,不如嫁到离他近些的地方。我以为我会慢慢忘记他的,我以为我只要一直远远的看着他就会满足的,原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以往,郑妈妈不知她的心思,只劝她多服侍李昱,现在总算知道真相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些年受的苦一股脑地吐出来。
郑妈妈被她说得心慌,又见她无声地流起泪来,忙把她的头抱进怀里,“乖啊,容巧不哭,有妈妈陪着你,不怕,乖乖,不哭了啊。”
郑妈妈轻拍着她的后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郑妈妈才会唤她的名,哄她入怀。
燕容巧眼泪再忍不住,哗哗流进奶妈的衣襟里。积年存下的委屈一次哭个够本。
等她平复后,郑妈妈才认真道,“娘娘,您现在身份不同,既然事情已经这一步了,咱们就想开些,往后给王爷生个一子半女的,也好有个盼头。”
燕容巧拿着帕子拭干泪珠,哑着嗓子道,“你说的,我会放在心里。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郑妈妈看她眼色,便知她还没迈过那道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您只管吩咐,只要妈妈能做到的,一定为您办到。”
燕容巧捉了她的手,似是溺水的人握着的唯一浮萍,“妈妈,我不甘心。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既然她早已猜到我的心思,还在跟他纠纠缠缠,分明就是打我的脸。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妈妈虽也觉得她不必跟叶秋计较,但也知道,如果容巧不将心里的苦发泄出来,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安生了。
“你要妈妈怎么做?”
燕容巧招了她过来,附在她耳边说道了好一会儿,郑妈妈定了定神才点头答应下来。
“妈妈,当年我入府之前,父亲请道士我批过命。说我是天生的皇后命,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昭阳王会纳一个七品官的女儿为侧妃?所以妈妈你尽管去,只要不是要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