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倒也是个硬汉,被这么多的乞丐围成一团,倒是未曾露出丝毫的退缩之态来,直到······
“啊······我的酒,我的酒······你们赔我的酒,赔我的酒······”
粗糙的酒瓶摔得四分五裂,透明的酒水溢出,一时之间粗劣的酒香味在破庙上方飞扬,醉汉怒目圆睁,不知自哪里来的力道,爬到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酒瓶处。
伸舌向溢出的酒水而去,奈何,不知是谁拽着醉汉脏兮兮的乱发向后扯去,愣是阻挡了醉汉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透明的酒水渗进土壤里。
“我的酒······你们赔我的酒,赔我的酒······”
醉汉的叫嚷声未曾使得众人停下动作,一众乞丐杂乱毫无章法可言,手脚并用地将醉汉重重地压倒在地,喘着粗气,嘴里嘟嚷着,“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老子就不说,你们······你们······你们将老子的酒打碎了,休想再从老子嘴里听到什么,哼······有本事你们就把老子杀了。”
“好,咱们就把你杀了,然后把你抛尸荒野。”
“杀吧杀吧!反正老子活够了,从七品带刀侍卫沦落到当乞丐的地步,老子特么的早就活够了,反正早晚都是一死,就算你们放过老子,那人也不见得就放过老子,躲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哼······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压在醉汉身上的乞丐们一时怔愣,不自觉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原本只是想着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且话里话外皆是一心求死。
他们虽然只是一群下贱的乞丐,但他们的手是干净的,从未杀过人啊!
醉汉不费丝毫力气地将压在身上的一众乞丐推了开来,呈大字状躺在地上,嘴里嘀咕着,“老子早就不想活了,解脱了也好,解脱了老子就不用东躲西藏的了嗝······死了好,死了好啊!”
“老大,你看现在该怎么办?这小子软硬不吃啊!难不成咱们就这样放过他?放弃那快要到手的秘辛?”
“不然你想怎么办?咱们不可能把他杀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为了那该死的秘辛就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杀了,咱们同那些杀千刀的犯人有什么区别?”
“就是,我不同意杀人,你们瞧瞧,他也是个可怜人,你们没听到吗?一个七品带刀侍卫,沦落到乞丐,也够可怜的啦!”
“依我看,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这个时辰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讨到银子。”
“你们瞧瞧你们这点出息,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你们甘心吗?哼······没有出息的东西。”
“你有出息,那你来啊!”
“我······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兄弟们好吗,不然我至于这样吗我?”
“行了,别吵了,去将酒拿来。”
“老大······”
“想要有饭吃便将酒拿来。”
“好。”
不一会。
“老大,酒来了。”
“恩,给我,哥们,我瞧你也是个可怜的,刚才对不住了,这酒就当是赔你的,你别见怪,人这一辈子啊!不论好坏,就得好好活下去,你瞧瞧我们,我们都这德行了,还不是得活下去,来,这酒给你。”
醉汉睁开醉眼,一把抢过该乞丐手上的酒壶,一仰头,囫囵地灌了一口。
“哈······好酒,好酒啊!你也是个明白人,说吧!你有什么要求?老子反正已经这个德行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大不了就是逃不开一个死字,反正早晚皆是一死,倒不如来个痛快,老子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早特么受够了,嗝······老子就是要死,也不能让那人好过。”
“哥们,你······”
“行了,那些什么安慰的话就甭多说了,老子比你们都懂,若是不懂的话,早就死了,怎么还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老子和你们不同,老子是世家子弟,虽然相较于那些高门,肯定是差远了,但是,一生富足,这是肯定的嗝······”
“你唬我们呢,既然你是世家子弟,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就是,哈哈······你是世家子弟,老子我还是皇帝的弟弟呢,我还是王爷呢,哈哈······”
“我瞧你是喝多了吧!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一个世家子弟又怎么可能沦落到如今地步?”
“好了,都住嘴,哥们,你接着说,我相信你。”
“你真的相信我?”
“没错,我相信你,从你的谈吐我知道你和咱们不一样,所以,我相信你。”
“哈哈······谈吐?谈吐能当什么用?能当饭吃?世家子弟又如何?生与死还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句话的事,嗝······你们不是想拿着这些换饭吃吗?好,老子今日就成全你们。”
“老子当年就是无意中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这才从皇宫逃了出来,可是,可是老子是逃出来了,老子的双亲却······行了,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够本了。”
“皇后娘娘,不,应该说现在的太后娘娘嗝······她就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女人,那一日,正巧是老子当值,老子巡逻到御花园,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你听到了什么?”
“就是,别又吊咱们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