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原本打算料理完便起身回雾灵山,岂料歌舞坊的事情半路出了岔子,逼得沫寒不得不在帝都滞留好几天。
而歌舞坊的事,自打沫寒回来之后,便是一直都是交由秀娘打理。
说起秀娘,她之前也打理过几家歌舞坊,不是被人嫉妒陷害,便是被人欺负侮辱。后来,她索性撒手不管,生活所迫又投到沫寒门下。
歌舞坊内,秀娘手中执起一把真丝双面团扇,巧笑语嫣:“公子,您瞧这些舞娘们都是歌舞坊最近新选出的。个个都是知书识礼,才貌双全的好苗子。他日咱们歌舞坊一开张,势必是人头攒动。”
站在二楼雅厅内,一袭男子装扮,沫寒仔细瞧了瞧一楼舞台上的十几个姑娘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叮嘱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千里马,伯乐自然也不能差。”
一声吩咐,旁侧走出三位琴师,沫寒浅浅低语:“这三位便是以后歌舞坊的琴师,秀娘,不知你可否满意?”
舞坊又添了三位才艺不凡的琴师,秀娘说起话来更有底气,“请公子放心,定不会您所托。只是……”
话未说完,小厮敲了敲门,朝内禀告:“秀娘,前几日的公子又来了。”
听完,秀娘一脸无奈,朝外吩咐下去:“知道了,我这就来。公子您瞧,这个曹操可不就来了?”
略微沉吟,沫寒低声道:“秀娘,你先退下吧!”
说话间的功夫,门外早已响起一阵喧闹,只听小厮齐声阻拦:“公子,秀娘正在会见重要的宾客,暂时不见客……”
转眼间,赫连瑾轩已然来至门口,径自推门而入。
秀娘望了望一身华贵服饰的赫连瑾轩,身上那股子难以遮盖的贵族气势,令人不敢再看。略微担忧的眸子不由望向北宫沫寒,岂料沫寒只是示意无碍。
掩上门,秀娘便退了下去。
待到屋内没了人,沫寒拿起桌边的古籍,缓缓地翻着:“不知公子到底想问在下什么?”
一连来了几日,赫连瑾轩没有那么多耐心,言简意赅问了一声,“无痕公子究竟在哪?”
“不曾听闻。”
赫连瑾轩唇瓣浮起一抹冷笑,慢悠悠回了一句,“是吗?”
拿起手中的书籍,沫寒直接下起逐客令:“在下还需要好好研读古籍,公子若真是没什么要事,请先出去吧!”
“既然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也应该很清楚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本公子是不会离开的。说不说在你,留不留在本公子。”说完,便转身坐在桌旁,悠然自得品起桌前泡上的西湖龙井。
闻言,沫寒微微蹙眉,却不予置喙,依旧翻着手中的古籍。
不知过了多久,一抬眼居然发现赫连瑾轩倚在桌旁浅寐,只见他俊朗不凡的面容上,此时竟然那般平静安逸,适才的咄咄逼人全然不见。
沫寒一时怔住,哪怕身为一国帝君,依然有自己的无奈。
本想悄然离开,又想起这几日被他逼得实在紧迫,害的自己迟迟滞留在帝都。一时间,心中盘算出捉弄的想法,提笔在纸上写下“瞌睡虫”三个字。
正欲转身之际,无意对视上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手中的宣纸。
淡淡地瞥了沫寒一眼,赫连瑾轩幽幽出口:“拿出来!”
“瞌睡虫”可不是什么好词?何况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倘若真教他瞧见,自己莫不是找死吗?
于是,沫寒正想用内力将宣纸无声无息地震碎。
主意倒是不错,可偏偏赫连瑾轩是何其聪明?何其机敏?
一早洞悉沫寒的想法,一个优雅的转身,抢先夺走沫寒手中的宣纸,不经意扫到“瞌睡虫”后,轻描淡写评论一番:“字是不错,但和本公子比起来,不得不说稍欠火候。”
自恋狂!原先以为寒卿已经是很自恋的人,没想到几日下来,赫连瑾轩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可以堪称为自恋之辈中的鼻祖!
不等沫寒开口,赫连瑾轩转身握住她的手,在纸上潇洒写下“瞌睡虫”。
西镂文?沫寒愣住了,没想到赫连瑾轩竟也会写西镂文,而且写得这般气势磅礴。难道他也去过西镂族?
可是除了西镂族没有会写这种文字,随即问出声:“你去过西镂族?”
风水轮流转。坐在椅子上,赫连瑾轩缓缓地品茗,“怎么,你想起自己认识无痕公子的事了?”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沫寒几乎硬是逼出一句话:“公子真是寸土不让。句句都不忘盘算,实在让人钦佩。”
“嗯!这句话听来着实比刚刚那句令人舒心多了。不过本公子只是鹦鹉学舌。”
西镂族是大齐边境小族,他学习西镂文字肯定日子不浅,难道他已然决定灭了这些小族?
虽然早知道眼前的帝君绝非外界传言不堪,但是只是一个孩童就有那么大的野心,沫寒看向赫连瑾轩的眸子深了一层。
半晌,赫连瑾轩看了看沫寒,轻轻吐出:“以退为进,暗度陈仓,看来无痕公子果真是个高人。”
听罢,北宫沫寒并不言语,眼底一片澄明。
“怎么,仍旧不打算与本公子说明?”赫连瑾轩大步走到沫寒面前,睥睨道。
“在下早就言明,不认识什么无痕公子,无影公子的,不知公子到底何意?”沫寒只是盯着赫连瑾轩,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聊聊一句话,竟然让赫连瑾轩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