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继续比喻:“你自己要砍自己的手指,别人不会痛,你也不妨碍别人。但是你要指责别人,或者帮助别人,就要学习,考虑自己的能力。这些也是信任别人的基础,就是告诉你道理那些人,包括你大哥,是否有明确的做人底线,你要清楚。”
毛达湘厘清思路:“其实我信任的是穷人当家的道理,其他的合乎这个道理就是好的,不合乎这个道理就是坏的。”
强霖说:“你如果是富人,也会受到别的压迫的,但这你没有去关注,因为你是为穷人打天下的。富人有土地,你夺过来给穷人,穷人也变成了富人,这时候的穷人在哪里?没有穷人,都是富人了,你还为谁打江山?穷人变成富人了,他们的底线在哪里,他们是否会改变主意,这时候你怎么办?这是简单的逻辑问题。”
毛达湘说:“我相信我大哥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强霖说:“佛经说,许诺你有美好家园的人,此言不实。因为所谓美好家园就是不美好家园;不美好家园,就是美好的家园。”
强霖说:“这句话就是说乌托邦的美好,是人们的妄想。而我们看起来不满意的家园,正是我们要找的美好家园。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是因为我执,就是因为你执着另外有一个美好家园等着你,所以你总是盼着那个美好家园的到来,不惜豁出去自己和亲人的性命,为自己的子孙斗争出一个好的家园,但你知道么,以后正是你的子孙在破坏这个家园的规则,你不得不再次杀戮他们。
所以要正确认识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也正是无奈的人生,才让你的灵魂充满。你的苦难,是你的人生本来面目,是所有人的本来面目,包括你大哥的人生。”
强霖还说:"你所说的穷人,劳工根本就不存在。你仔细研究海丰陆丰的案例,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富有而战,那一刻,他们就不是你要的穷人了。他们为了更穷苦而战,这在实际中和逻辑中都说不过去。
所以红党总部只能叫停所有暴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目前只能去造就合乎条件的劳工,这些劳工目前还没有。只好发展资本,造就劳工。但你不能故意让劳工穷苦,引诱他们去干掉资本;你还得照顾这些劳工的福利,保护住资本,让资本扩大。保护资本和保护劳工,是红党总部在逻辑上不得不做的事。”
强霖看了看大家,不再继续,只是安慰的看了一下开慧,说:“你们都要认真研究海丰陆丰的逻辑,用自己的思考,你们就会知道开慧与你大哥的分歧。基本上,你大哥是否能够造就一个美好家园尚不确定。能确定的是,你们跟着他,全都会丢掉性命,当然不仅仅是你们的。红党总部不叫停暴动,你们现在大多数人都已经丧命了,包括开慧。”
看大家不吱声,强霖说,地方的几个女同志,留在开慧这里,先工作,找机会去上学。这次不是研究土地等等政策的革命大学,去真正的学校上学。
大家都没有吱声,包括蹇先任姐妹。
胡筠等几个女军人说:“其实我们也想上学,但不想离开红军。”
强霖说:“你们这一年的培训,已经包括上学了。红军的职业军官和士兵,会有很多机会出去上学,与各种大学签订课程协议,这件事是你们以后来安排。你们是红军的文职,你们的责任就是让红军有一个逻辑和理性的职业乐趣,这要求把各种课程引入红军士兵中。课程的编制,就是文职的任务。”
胡筠马上明白肩上的重担。也明白了党代表说的让她们一定自己先体会自由的话,否则怎么决定课程。
还听别人的么?那党代表还开导这些人干什么。
谢鸣岗(冰莹)说:“我上过教会女中,因为不肯祷告被开除了,那时候我才14岁。令庸啊,那有什么错么?”
强霖笑笑说:“你不理解而已。美国宗教家庭的孩子都有两次受洗,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成年。你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做的事,不会承担责任的。成年后做事就要有逻辑。其实穷人的不可靠,是因为穷并不是理论,只是一个现象。人要想可靠,不是今天我给你们讲的道理,就总是在按照道理做事。
我们做事都不是靠道理。是靠习惯。这些习惯的养成,就是祷告的意义。各种宗教的仪式,都是习惯养成的方法而已。比如你每天漱口。你看儒教的对父母的定期问候,也是一种养成。小孩子对什么习惯的养成都反感。”
强霖叹道:“但有些人不反感,从小就不反感。他真的从仪式中发现乐趣,并主动养成自己的习惯。”
谢鸣岗说:“谁,从小就能养成那样的习惯,会不会成为呆子啊。”
强霖说:“你还是不理解宗教的本来意思,你看的国内教徒,不是圣经。这完全不一样。人家是按照圣经教导发现乐趣的。”
谢鸣岗说,”这有什么不同么?“
强霖说:“很大的差异,中西教徒。国内教徒比较老实的人信教多,国外信教的人并不老实,这个不老实是指他们自由、活泼、创新,但他们有圣经的底线,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游戏。不像我们追求乌托邦,无限制的打击对手,妖魔化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