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下山,有蓟州城周青派来的信使求援,蓟州城被万余大军包围强攻,危在旦夕。赵天告诉信使,援军已经去关外攻打三岔山,满虏已是强弓末弩连续作战了两天两夜,蓟州城务必要挺过今晚,并要求蓟州城的骑兵在明天天明时分做好反攻的准备。
是夜,孔正淳如期的到达关外并对三岔山发起了猛攻。三岔山大营极为的空虚,守军不足千人,被孔正淳在三更天前一鼓作气给拿下。
满虏派快马从铁门关进关向蓟州城外的索图阿纳和三阿哥报信,至少得一个半时辰。孔正淳无心去搜铺四处逃散的满虏兵丁,按照赵天的计策,将三岔山大营交给居后连夜赶来的章九,并带走了章九的一半兵马火速经铁门关南下。
兴城这边儿赵天亲自率队,纠集城内仅有的近千人骑兵于三更天出发,在北河坝搭浮桥向北绕路去蓟州城北边的洒河桥。兴城城内****龙、穆天华等人则率步卒和百姓丁勇出城,收拾城下的碎石,在北河坝和城墙之间那条并不太宽的官道上码出了一条半人多高的活石墙,在石墙上广设挡马栏,兴城城墙的西北角也被百姓丁勇们垛足了干柴,用于火攻。
满虏三阿哥攻城正酣,几乎是将辫子军当做铁打般的使用。三阿哥知道,部下之所以还能作战,完全凭着这鼓气,一旦停下来休整,疲倦了两天的大军没个一两日的休息根本缓不过来,所以务必拿下蓟州城有栖身之地成了关键。
蓟州城似乎是唾手可得,士卒们已经有数次的攻上了城头,虽然又都被压了下来,但守城的士卒和丁勇在明显的减少。就在此时,三阿哥突然接到三岔山大营丢失的消息,大惊。三岔山大营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关系到满王一系列的策略,决不能有失,只能分兵让索图阿纳连夜带五千人马火速出关夺营。
城下有大军北撤,蓟州城墙上的周青和蒋二爷等人缓出了一口气,知道是关外得手了,随即便命令姬云峰率骑兵做好出城反击的准备。
索图阿纳率军北行到三十里外的洒河桥遇阻,赵天亲率兴城骑兵在洒河桥的北头设置路障阻截。索图阿纳人多,足足是赵天的五倍,为赶时间,下令拼命的冲锋,可惜地形不利。洒河桥的宽度只够并行六七匹马,赵天在桥头还设置了许多的路障,两军足足的打了近半个时辰,洒河桥的北头依旧还牢牢的掌握在赵天手里。
这时候,孔正淳的大军终于南下赶上与赵天汇合。索图阿纳所部是疲军,连战了两天两夜,孔正淳的大军虽是急行军过来,但疲惫的是战马,兵士们只在三岔山打了一仗,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战马的马背上似睡非睡的休养生息。有了孔正淳的加入,局势骤变,很快桥北头变成了反攻。
索图阿纳看出赵天这是有备而来,大势已去,只能后撤与三阿哥汇合。
赵天和孔正淳追着索图阿纳的屁股打,一直追到蓟州城下。这个时候的东方已经开始发白,城下满虏大军虽众,但后方已经大乱,姬云峰率骑兵适时而出,从正面冲击满虏的阵型。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疲惫不堪的两万满虏大军被只是数千人的骑兵两面夹击一击便溃,三阿哥和索图阿纳拼命的收拢都无法挽回阵势。
大辫子军四处逃散,大部分都是向东,因为他们知道北面被堵,只有向东经过兴城才有逃出长城的胜算,连三阿哥和索图阿纳也是这么想的。只有一少数两三千盲目逃窜的辫子军,荒芜择路的时候逃向了西面的顺天府境内,却不知就是这才两三千人的满虏辫子军,事后竟搞的京城东边空虚的大片地盘鸡犬不宁,甚至一度逼近了通州,震撼了朝野。
赵天、周青、姬云峰和孔正淳等人汇合,一路向东尾随满虏大军,追至白庙子一带却故意停顿下来,不仅是为让大军喘口气,也是为了趁机迅速占领白庙子贠家各个堡垒的制高点以及周边一带的要塞,因为赵天知道兴城那边做了准备,满虏要是不想下河就得被烧,折回来反攻的几率非常的大。
果真如赵天所料,溃逃的满虏大军在兴城城下遇阻,正当想强行突破的时候,城墙上抛下来的干柴和射下来的火箭,让北河坝沿岸的官道顿时成了一片的火海。
二月的滦河,早已开化,但依旧冰冷刺骨,还穿着棉衣的满虏士卒,在还有活路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下水,纷纷又向西折了回去。而这时,赵天亲自率领的大军借助有利的地形又打了一场漂亮的阻击战。荒芜择路的满虏溃军来回折腾,又一次的被赶向了东面,下水成了唯一的退路。
冬季水势较浅,但中间深处的河面依旧没人,再加上北河坝与河面近半丈多高的石墙河坝,满虏大军一时沿着北河坝铺天盖地的展开。满虏是北方人,很少有人识水性,少部分会水的先下河去,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匆匆向对岸游去。
一些不想下水在岸边来回犹豫的,赵天等人杀过来,赶着他们下水。
在北河坝和滦河水中,被杀死和淹死的无数,三阿哥和索图阿纳对看一眼,大势已去,相互的叹了口气,跑吧,能逃一个是一个。
最终,这场战斗演变成了捉鸭子的战斗,连兴城城内胆大的百姓都出城来跟着大军一起捉鸭子。此战,缴获战马、兵器、衣甲无数,因为那些下水逃命的满虏在下水前都是纷纷在北河坝的岸边自己脱下来的,所以,大部分的铠甲都是完好无损。
赵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