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江在永平府失城失地,败阵连连。做为一个胸怀大志、统一东北的枭雄,满王尔济觉罗虽然没有撸掉姬云江的头衔,但那是为了稳固永平府的大局,现在要是夺了姬云江的官,永平府局势会更乱,目前也没有能代替他的更好人手。为此,满王尔济觉罗亲自秘密进关来主持大局,刚进永平府就恰逢蓟州兵马攻打安喜城。
姬云江赶紧从主位下来带头跪倒,同时脸上惊的直冒汗。尔济觉罗径直穿过跪倒的人群,上台做到主位,“听说安喜正在被攻打,你们正要发兵是不是?”
姬云江赶忙抬起头,答道:“回王上,正是!我们已经做好了派兵布置,为防敌人打援,我们准备分三波次的跟进出兵!”
尔济觉罗直接一锤定音,“不必了,让准备出城的将士全部散了吧!派人送信叫安喜死守城池,令骑兵突围出来即可,蓟州围三厥一的打法,想必骑兵不难撤出吧!”
姬云江惊道:“王上,这,这是何意?难道安喜不要了吗?”
尔济觉罗怒道:“怎么,你还看不出吗?这群流匪给他食吃他会干活,但真正关键时刻你能打包票他们靠得住吗?把本族骑兵安然撤出来就行了,失去了滦州,安喜城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反正永平府已经是最前沿!”
满王做出如此痛快的决定,姬云江胆战心惊,那可是数千人的部队,说不要就不要了,他可没这个胆气。/话说回来,有孔正淳临阵倒戈这个先河致使开平城丢失,姬云江可不敢担保老齐和孙猴子无二心。 于是姬云江回道:“是,我这就派人去安喜送信撤出骑兵,就让孙猴子他们自生自灭的为咱们抵挡吧!”
孙猴子此刻给自己留了个心眼,敌人攻城,老齐怎么布置他就怎么布置,他就怕老齐也来个大倒戈!痞子六失去部队成了光杆司令就投靠了孙猴子,孙猴子暂时委居他为哨卒长负责指挥城墙头的防御。
孙猴子心里盘算,蓟州的攻势并不猛,就好像斗蝈蝈般的稍一接触就回撤,不大会儿又汹涌般的冲上来,可是刚过护城河就又退回去。虽不猛攻,但如此这般的来回折腾一天,换成谁也够受的。天都黑了还不见援兵来,孙猴子大骂,“援兵不来,城内的骑兵咱也支使不动,满虏都不管咱们了,咱还替他守这个城有鸟用?”
就在孙猴子大发雷霆的时候,痞子六跑过来,“不好了,满人的骑兵出城了,出了东门就没回头一直向东!”
孙猴子大骂:“******,他们这是跑了而拿咱们垫背,满虏不要我们了,咱也不守了,通知弟兄们赶紧收拾收拾,趁夜突围!”
痞子六问:“出了城去哪?老齐那边也不管了吗?”
一提老齐,孙猴子就来气,这些日子老齐的表现太不正常,要不是怕老齐在城内来个大倒戈,他还不想这么狼狈的就撤出安喜城,“不管他了,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咱出南门往南杀,去天津找林传鹏!”
老齐的心思就是一直想给自己找个安身的地方,整日打打杀杀的腻烦了只求安宁。此次被蓟州围攻,满虏撇下他们不管这是明摆着的事,他没想到居然连孙猴子都背着自己率人打开南门开溜。老齐叹了口气,这城还守个什么意思,遂就也赶紧组织撤退。
一万府军是张鹏硕的命根子,无论调到哪里,张鹏硕还都指着他们为自己建功,所以张鹏硕出此下策攻城而尽可能的多保人命是不得已而为之。晃晃悠悠的攻了一夜,也不见援军和城内敌骑,张鹏硕暗叹无战事的兴城骑兵和捡了便宜战的顾直好命,府军累了慌慌的打了一天也没战绩,张鹏硕怎会不着急?
没想到天一黑就形势大转,不仅先是城内骑兵跑了,连流匪军自己都打开城门往外突围。张鹏硕心里暗道,嗯,很好,自己的运气也来了,高兴的叫道:“传信不必追杀突围之敌,大可放他们出去,咱冲进城去要紧!”能收复一座城池的功劳可比追杀几个流匪强,甚至张鹏硕心里希望最好是一个兵都不死而占领城池才好呢,有了这等大功,也好功成身退的调走。
赵天也没想到此战会是这么个结局,太意外了。看着众多向南突围的流匪军,松柏青过来问道:“大人,我们追不追!”
赵天回道:“没向东跑,他们肯定是要过境南部投靠天津去了,让老章和柏天海他们的骑兵去练手吧,能截住一个是一个!咱们现在进城抢功要紧!”
安喜城不大,还没兴城大,城中百姓也不多,等流匪撤出,蓟州兵马进驻的时候,城中早就乱了套。张鹏硕一边派兵维持秩序一边封锁县衙和仓库,其实县库里已经没有了什么东西,为数不多的粮食早被流匪分之一空,倒是城中流匪占据民居的营地里面,搜集出不少残破的兵刃和兵服。
顾直的队伍由于在最后,且还看押着数百人的俘虏,他是最后进的城。看着只是缴获的这些破烂,他的脸色开始难看,按照约定,他是要暂时驻守这座城池一段时间的,本打算发一笔小财的他开始恼火。因为张鹏硕这个围三厥一的打法虽然保住了他自己的生力军,但却也让城内的守敌有撤出物资的方便。
“这些破烂兵服都是满族的大褂,咱又不能穿在身上,留着有何用?”顾直正在恼火,贠明雨过来相问,“城外大营的流匪被咱打溃,除了杀死的还有部分突围逃跑的,剩下的那数百俘虏怎么办,不但得给他们粮食吃,还得分兵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