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宁蝾,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丫头方才说的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情。
但老太君钻进了牛角尖,一时还是拔不出来,“男‘女’之情、兄妹之情,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她来说,男‘女’之情、兄妹之情都是需要避讳的,确实没什么区别。
宁蝾深得老太君的喜爱,他们的思想也近乎相同。其实他也吃冷亦寒的醋,不管丫头待他如兄长还是爱人,看着他们亲密无间,宁蝾心里便不是滋味。
听老太君这么一问,宁蝾心下若有所思,面上却只是无谓地一笑,“男‘女’之情,是可以成亲的;兄妹之情,就只能是兄妹之情。大小姐待冷亦寒,不会逾越了兄妹之情的。”
“哦?”老太君一笑挑眉,“是你自信、还是信任丫头?”
隔着屏障,瞧瞧里屋的丫头,宁蝾低首一笑,“都有吧,既自信,也相信大小姐的眼光。”
听他这么说,老太君才放心几许,面上却还是谨慎,“你自信,丫头的眼光也不低,但还是要防着一些小人。”
二十一年前,冷老头子轰然离世,为了达成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在冲动的心理下,老太君将还未出生的嫡孙,‘交’给了凌晟皇帝,并与凌晟达成合作。一旦孩子出生,便做为质子与之‘交’换。
现在想来,当时真的太冲动了。如今,除了对嫡孙的深深愧疚,更多的还是想找到他、救回他,再光明正大地解除合作。
其实,冷老头子并没有死,而是假死离府,换了个身份,正立了魔宫。他知道以老太君的本事,足够撑起冷族,他也相信老太君做得到。只是没想到,老太君为了他,做了这样糊涂的事。
说起冷亦寒,老太君便回想起嫡孙刚出生的模样,每每都要落泪,“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孙儿的下落。盼着他能早日换回来,奈何凌晟皇帝藏得高明,我至今调查无果啊!”
每每见到老太君落泪,宁蝾都会心疼。这些年来,老太君待他像亲孙儿般,他也早已经视她为亲祖母。
以往她为嫡孙哭,宁蝾都无可奈何,但今时不同往日。遂起身上前,安慰似地轻抚了抚她的背,“其实早在四年前,我与大小姐便查清了。只是四年前突然起了变故,我只身去了军营,大小姐也陷入了困境。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告诉您。”
查清了?!
老太君泪水骤停,惊愕地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凌晟皇帝,究竟给了孙儿什么身份?是魏王的庶孙?”
魏王是凌晟的一位亲王,也是凌晟皇帝的叔父。
早在几月前,老太君便怀疑,嫡孙被藏在魏王府里头。因为她查到魏王府的庶系,也有一位二十年前生产的‘侍’妾,生产日与嫡孙的生辰是同一日。
只是魏王府不知出了什么事,近来总是守卫森严,不准任何外人进入。
如此一来,老太君更加怀疑。
却不知,这只是凌晟皇帝给她放的一个烟雾掸......
宁蝾早看明白了凌晟皇帝的伎俩,没想到老太君会中计,遂一笑摇头,“不是魏王的庶孙,而是千夜太子。”
“千夜太子?!”老太君大吃一惊,依旧难以置信,一手拉着宁蝾坐下,另一手紧张地开始发抖,“就是那位大权在握、财权双收、却至今没有婚配的千夜太子?”
大权在握、财权双收,这像是质子该有的生活么?
老太君越说越觉得离谱,不信地摆了摆手,“不会是他。我查过他的生辰,比孙儿晚了几日。再者当时皇后也有身孕,且太医诊断是位皇子。凌晟皇帝怎么可能撇下自己的亲生儿子,让孙儿做风光无限的太子?”
若真不信,老太君不会解释这么多。宁蝾明白,老太君这个样子,已经半信了,遂笑,“当年皇后的身孕,不过是个幌子,其实皇后根本没有生育能力。不然这么多年,怎么只生了一个千夜冥?
凌晟皇帝与皇后深爱,不可能将皇后的宝座让给其他‘女’子。但皇后无子,一定挡不住大臣们的悠悠众口。打从收到风,说老太君要与凌晟合作,皇帝便与皇后策划了这么一场小计。
既解决了皇后无子的问题,也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质子。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老太君才恍然过来,没想到这么多年,凌晟皇帝也隐藏得这么深!
心下隐隐有思,老太君却还是不放心,揪着心思又问了一句,“此事果真么?”
宁蝾肯定地一点头,神‘色’之间没有一分心虚,语调亦是底气十足,“前些年,大小姐发现了冷亦寒的端倪,也有着手调查此事。四年前,不知收到了什么风,突然让我调查千夜冥。
经过了一番明察暗访,也得到了诸多准确与不准确的消息。最后拿了大小姐的血,与千夜冥的血验亲,结果显然。”
老太君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显然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呀!”
瞧着她焦急的样子,简直与丫头一模一样,宁蝾无奈一笑,“是我的错,没说清楚。血相融者即为亲,大小姐与千夜冥的血是相融的。”
没想到凌晟皇帝这般大方,居然让她的嫡孙,坐上了凌晟太子之位。还许他自由、赏他冰魄偃月刀、赐他金银财宝,让他过得像一位真正的太子!
不过这只是表面,实则千夜冥过得如何,只有他本人知晓。
如今的权势、财势,也都是靠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