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他过得生不如死。近年,他积累了一定实力,才敢正式对外公开。
在别人看来,是皇帝给他的风光,其实都是靠他自己的实力和耐力换来的。包括聚拢人才、经营商铺等等,刚开始都要做得小心翼翼、偷偷‘摸’‘摸’。
听完了宁蝾的一番陈述,老太君方知这些年来,千夜冥过得多么苦楚。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滑过脸颊,下意识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孙儿,你受苦了,都是祖母害得你,都是祖母一时冲动害得你啊!”
见她行为过‘激’,宁蝾一惊,立时出手拦下,“再苦也都过去了,老太君不必过于伤心,伤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值了!”
老太君泪水难收,声音更是哀得颤抖,“二十一年前,他还在儿媳‘妇’的肚子里,连哭都还不会。是我这个亲祖母,一手将他奉给别人!
二十年前他刚出生时,我清楚地听见他哭,那哭声极其凄惨。每家产子,祖母都是开怀大笑,我却只有深深的愧疚。即便愧疚、即便心疼、即便不舍,我还是亲手将他送了出去!”
“这就是命数。”宁蝾淡淡一句,眼中闪烁的光芒,亦有无人知晓的伤痛,“或许命里注定如此,不然他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老太君深恶痛疾,听罢他的话,才勉强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或许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只是凌晟皇帝‘奸’诈,故意给孙儿安排这么一个位置,叫我如何将他夺回来?”
一边想着如何抢回孙儿,另一边老太君还是更担心孙儿的安危,立时问了一句,“对了,如今孙儿怎么样了?”
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近况的问题上了。
左右矛盾地瞧了瞧里屋的丫头,宁蝾也不知该不该说,突然磨叽起来。
瞧着他少有的磨叽,老太君心有所思,一惊直接从位置上弹了起来,“孙儿是不是出事了?丫头回来,不是为了冷亦寒,而是为了孙儿的安危,是么?”
有的时候,宁蝾确实佩服老太君的想象力。
四年前丫头知晓千夜冥的身份,亦是为此哀伤不已。但四年后的现在,丫头已经失忆了,连千夜冥是谁都忘了,怎么可能跟冷亦寒扯上关系?
宁蝾忙安抚,扶着老太君坐回座位,“千夜太子很平安,老太君放心。”
说到千夜冥,宁蝾便是无奈。
那个狡猾的人,连凌晟皇帝、皇后都能算计,还能出什么事?
想想冷亦寒的斩首,便是千夜冥一手策划的,还将丫头‘蒙’在鼓里,宁蝾便是不屑,“冷族人才倍出,身为老太君的嫡孙,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哪有他出事的份儿?”
这么一说,老太君也觉得有理。她的孙儿,是宁族与冷族的结晶,自然聪慧过人。
虽是这么想,祖母对孙儿本有的溺爱,却还是令她不放心,“那孙儿的近况,究竟如何?”
以凌晟皇帝、皇后的狡猾,不必宁蝾说,她便能想象孙儿的近况。与这两位大人物斗,日子一定过得十分煎熬。
其实她想错了,这么些年过去,千夜冥早已经享受其中了。
宁蝾倒不自在,斟酌着久久才答话,“千夜太子的近况......他......他跟大小姐两情相悦,似乎打算娶大小姐为妃了......”
老太君听得一头雾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