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比尔疯了一般地全开加力冲刺,他决不能失去凯西。 。这时,利文沃斯堡军事惩戒营内,人群陷入了某种异样的恐怖气氛。就像是天气预报将有超级台风来袭,可仅仅造成街边小树摇摆;科学估测的大地震,竟然不能让杯中止水晃动。大家如同‘迷’信一般,坚信可怕的灾难即将到来。眼下的小打小闹,必定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惩戒营外,负责防空的f-35b闪电ii四机小队已经远离,似乎不会有任何问题。泛美协约工作区内,尘埃滚滚。头狼比尔的f-36战斗机冲进监牢内,像是喝醉的大象闯进了普通百姓家。搞得满地碎玻璃、木屑,还有无数飘飞的残纸破布。毕竟只是被发动机的高速喷流袭掠,f-36并没有对主体结构造成太大的破坏,最多得让清洁工加班而已。两名军官勉强从侧‘门’中走了进来,查看情况。皮鞋踩在粉碎的垃圾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漫天灰尘非常呛人,他俩不得不捂住鼻子,一步一步向前走。f-36的尾喷口‘射’流把四周所有东西全都‘弄’得暖呼呼的,气压降低。巨大的压力差让外界的冷空气如洪水一般从头顶倾泻下来,风声呼号,感觉非常奇怪,令人心里不安。
烟尘中,囚禁疯狗阿诺德的防弹玻璃组墙仍然‘挺’立着,中间被比尔用动力助推机械臂猛砸的位置已经雪白一片,表面碎成了类似于白糖般的不透明状态,但没有砸透,内层仍完好。
浓密的粉尘像是清晨雾霭,低低地飘悬着,遮挡了下方的视线,也看不见阿诺德的身影。
这名军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他抖动的帽檐、微张的嘴‘唇’,显得十分紧张。随着脚步接近,牢笼内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里面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阿诺德仍和刚才一样,朝左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身体,像是个倒地不起的流‘浪’汉。
看到阿诺德还在,军官不由得吁了口气。
阿诺德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通过送话装置从旁边的扩音器传来。不是往常那样如土狼般的狞笑,而是一种低沉、有气无力,甚至令人可怜的沙哑声音:“我要、我要见我的律师。”
听到这句话,看守军官皱着眉,苦笑了一声,旁边也有人在笑。
“你们不懂保护,我要防弹衣,防弹衣。”阿诺德嘟嘟囔囔地呻‘吟’。
看到阿诺德这只平时狂妄得无法无天的疯狗,如今像个瘫软在地的可怜鬼,旁边的两名军官、看守、警卫人员各有各的表情,有的讥笑、有的怀疑,还有的纯粹看热闹。本是来增援的安全保卫,觉得事情基本结束了,也过来想看看阿诺德的笑话。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观赏落水狗更愉快的事情了。
“给我防弹衣。我害怕。”
“安静呆着!”
“防弹衣,不然就来不及了、”
“别想那么多了。瞧瞧你的笼子,”军官握拳叩了叩,“你弟弟都没能砸坏,你还用得着防弹衣?”
“不,不是我,防弹衣是用来保护你们。”
“什么?你说保护谁。”军官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的律师要来了。我需要防弹衣保护你们。”
“你神经错‘乱’了。”军官说道,“一会儿会有人把你送到专‘门’的牢房,这里很安全。”
“防弹衣,给我防弹衣。”
阿诺德语无伦次的话,把其他人吸引了过来,其他安保人员慢慢走进这个垂直的桶状牢笼,看看前美大陆最可怕的疯子,如今到底又在发什么神经病。
与眼前这个被发动机喷流烤得温乎乎的垂直牢笼相比,外面则寒风刺骨。尤其是裹着砂石砾的冷风,甚至能把皮肤刮开血口子。
进行移监的重刑犯已经完成了全部的身份验证核实、搜查和登记,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穿着深蓝‘色’咔叽布料的囚徒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老实,他们可都是把杀人当做日常爱好的穷凶极恶之徒,现在居然连个口哨也没人吹。他们甚至主动站在了一起,聚成一团。
狱监走了过来:“别聚一起!站开!统统站开!排成单队!快!”这群人聚拢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人群聚集、彼此遮挡,他看不到这些罪犯每个人的手,让他感到严重威胁。
几十名犯人并不理睬他。中间有的人开始弯腰,像是在摆‘弄’镣铐刑具,有的人则眺望远方。墙外的三叶杨上,显眼的黄‘色’丝带和其他一些杂物被狂风吹得飘扬招展。其实仔细看的话,不仅杨树上有黄丝带,很多莫名其妙的边边角角处都栓有明黄‘色’的破布条,在狂风吹掠下逐渐向上飘了起来,像是遭遇从地底往上刮的狂风,吹得要直接升天。
这是利文沃斯堡所傍山丘特有的怪风。堪萨斯州‘春’季的昼夜温差巨大,这里又紧邻密西西比河弯角,风会在山丘处回旋,逐渐形成向上的微型龙卷风。虽然没什么威力,但是会把重量较轻的杂物吸起来,尘埃、碎石还有所有细小的垃圾,像是失去重力一般向上升腾。毫无危害,但却让能见度达到了最坏的极点。
眼前,灰沙滚滚。
一名警卫推了推他的风镜,耳朵里不仅灌满了风声,还能听到沙子翻滚,就像是手里拿着胡椒罐前后摇晃的声音。
突然间,身旁传来砰一声闷响,像是一个沉重的沙袋从半空中跌落似的。他转过身,那里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同伴、另一名警卫的站立地点,现在却看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