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原来有一个妹妹。”金灵儿好奇地打量南宫薰。那女孩皎皎如月的脸庞,在夜色中散发柔淡的光晕,柔弱飘渺得像随时要临空而去,让人再也无法捕捉芳踪。
“和她很不一样呐。”金灵儿背起手,又望向南宫雅尔,突然脸色一变:“她……她们是孪生的?”
众人也望向她,一片静默无语。
“影迦楼罗,南宫有自己的影迦楼罗……”金灵儿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她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拉起南宫薰小小的手,笑道:“来,和姐姐玩去!咱们正在办花厅小宴,云雁做的灵食是天下美味!”
说罢她不由分说扯起南宫薰就跑,拿起桌面蛋糕塞进她嘴里,围着女孩转来转去,像只快乐的小蝴蝶。云雁见她如此,暗暗感慨:灵儿因不知名的原因,无法修出高阶剑境,在她心底,从来都暗藏着对自我的怀疑。
这种痛楚,使她见到影迦楼罗的南宫薰时,感同身受。所以对那女孩格外热络,以抚慰心底的长久郁结……
她还没有来得及思索完毕,就听到金灵儿对徐泽龙高声叫嚷:“喂!刚才你一出场就扰乱了我的计划,倒是说说,为什么咱们不能进王宫里吓唬那皇帝!”
云雁被她的吵闹惊醒,猛地达了个激灵:金灵儿这家伙,真的有哀伤郁结之类的情绪吗?
自己会不会想多了!
这时徐泽龙已恢复了往日本性,大大咧咧上桌开始扫荡。他恋恋不舍放下手里的松鸡腿,仰头回答:“作为修士,我们应当遵守神州的戒律,最好不要干涉凡间的朝廷事务。”
“你们想想。”他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如果各国的军务朝政,全部被修士掌控在手,那么凡间还会有安宁吗?大家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就会造成斗法场面,你来我往一番厮杀后,轻则毁村,重则屠城。”
徐泽龙紧皱眉头,似乎陷入了对那场面的设想之中,脸色十分难看:“这些国家会因修士搅局,一个接一个陷入恐怖战乱,最后民不聊生,四野荒芜……”
梅成功抄起根筷子猛敲他的脑袋,大为不满:“咱们只是暗中小小的帮南宫寰一把,有那么严重吗?再说即使咱们不动手,魔俢也早已动手了。那马文光就是一个,被月魁使扶持上去的宰相!”
“酆州能做,为什么咱们神州的就一定不能做!”他提高了声音,道:“这样能算公平对抗吗?”
徐泽龙气势汹汹与他辩论:“酆州食人魂魄,拿人炼药,我们就得学他们?那和酆州有什么区别?干脆集体堕天搬进地底,这大陆也不必再有什么均天大战,仙魔之争!”
梅成功兀自反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守住底线就好,哪有你这么迂腐的愣小子!”
云雁有些赞同梅成功,怜生水却对站队有些犹豫,只出声劝架。金灵儿和舍脂则在一旁胡乱起哄,花厅里立刻变得混乱不堪。如果南宫雅尔觉醒就好了,她一定能丢出两三句话,瞬间压住场面……
云雁有些遗憾地,牵过身边小女孩的手,对上她的闪亮凤目,温和笑道:“这么晚了,你快带妹妹回房休息,我这四季阁以后少来为妙。否则府里会有各种风言风语,怕打搅到你娘亲。”
南宫雅尔直直与她目光对视,出声道:“娘亲不会被打搅。”
云雁一愣,只听她清脆的话语又出:“娘亲说起过你,她说你举止端庄大方,想必早已转了性子,那晚上也不是你想要袭击她的。”
接着她上前一步歪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为没有做过的事,接受惩罚呢?”
见云雁微笑不语,她点点头道:“你果然很有趣,我以后会经常来四季阁。不知为何,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恶毒女人。”
小小的女孩笔直的站立着,凝视云雁许久后,又再一次开口:“你身上有种我喜欢的气息,就像宝剑一样,所以我喜欢你这个人。”
云雁心里一暖:是啊……与南宫的相遇相熟,是在宁远那一天。不知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能与她携手抗敌,相互信任……直到后来一同探险,大家已如亲人般,愿意交付生死。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迷一样的缘分。
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交集,有的人却无论如何,都有缘一见并相互陪伴。想到这里,她伸手恶作剧地碰碰南宫雅尔的小鼻子,笑道:“我也喜欢雅尔。”
南宫雅尔捂住自己的鼻子,蹬蹬朝后退了几步,显然对她的冒犯极为不满。她有些撒气地一把拽起南宫薰的手,对众人道:“你们继续吵,我要带薰回房歇息了。”
长期以来,队伍里对南宫都有着奇异的尊重服从,即使她现在变回了七岁小孩子,这习惯也没能更改。南宫一出口,大家立刻闭嘴不再折腾,只安静地望向她。
而小小的女孩,并没有在金丹剑修们的凝视下,有任何畏怯。只见她转过傲然的身躯,抛下一句话:“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阿也?
众人默不作声,脸色微变:刚才的确因南宫姐妹是小孩,大家口无遮拦肆意讨论,竟然都忘了一岔:这两个小孩毕竟是妖族皇室血统,父亲又是当朝大将军,见识与领悟力,不会是普通的小家伙。
“我也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南宫薰挽着姐姐的手臂,对众人调皮地柔柔笑道:“你们想要帮助爹爹,去见皇上,请他下旨出兵打魔族。”
金灵儿高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