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看微微一笑:“老夫人,你们母子也有好些时日没见面了吧,我们就不讨扰了,有什么需要有什么要求可差人告诉我们,李某先行告退。”说完李靖带着人走了。
“娘,真的是您老吗?您不是在京城吗,为何到了临邑,莫非松儿是在梦中不成?”罗松说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松儿,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老夫人上前把儿子拉起来,眼泪已经温润了,“松儿,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罗松的眼泪早下来了,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娘,孩儿很好,孩儿不孝,让娘亲挂念了,您过得好吗?”老夫人点点头,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哭罢多时,母子二人止住悲声,各自将自己的经过讲述一遍。老夫人得知此前杨勇对儿子多次手下留情,心里充满了感激,要不然,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罗松纵使有十条命,他们母子也见不着了。老夫人心里很清楚,杨勇和李靖之所对他们母子这么好,就是想让他们投降,为义军出力报效,于是便问儿子有何打算。
这是罗松最为难的事情,经历了这么多事,罗松也认为杨勇是个有道明君,义军深得人心,如今母亲又来到了义军的大营,看得出来,母亲对杨勇李靖等人心存感激,相比之下,李渊父子的做为却令罗松有了反感。但是要归顺杨勇,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得跟父亲和兄弟反目,战场上免不了骨肉相残,劝说爹爹和弟弟也投降杨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罗松知道这二人的脾气,罗艺和罗成一向仇恨杨勇盗取他们家的惊世枪法,更重要的是苏定方箭射罗艺,致使其身受重伤,罗苏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罗艺和罗成的秉性,是宁死也不会投降杨勇的。
见母亲问到这个问题,罗松一脸茫然:“娘,孩儿不知何去何从,请母亲赐教。”
“哎,造孽呀……”老夫人长叹了一声,“松儿,娘知道你为难,娘是一个女流,也没读过那么多书,你已经长大成人,应该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娘不想误导你什么,强迫你什么。娘就说说自己的看法,自古以来,忠孝难以两全,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小节,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娘都支持你,理解你。娘也老了,心愿也了了,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千万别让娘成为你的羁绊……”
没等老夫人说完,罗松已经泪如雨下,“娘,您快别说了,您身子骨硬郎着呢。孩儿已经决定了,既不保他们李家父子,也不认贼作父,骨肉相残,孩儿就守着您,哪儿也不去,我们娘俩再也不分开了。我们这就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夫人听了含泪推开了罗松摇了摇头,正色道:“认贼作父?谁是贼?……至少杨勇不是,杨勇的义军不是。松儿,你是不是把苏定方当成咱们罗家的仇人了?两国交兵,只有国恨,没有私仇,战场上你死我活,苏定方不杀你爹,你爹就要杀他,你要有为爹报一箭之仇之心,那就错了。不管任何时候,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你应该做到心中有数,不要妄自开罪于人。”
“娘,您是真是深明大义,娘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那一刻,罗松感到自己的娘亲很伟大……
第二天,天刚一亮,李世民的数万大军又对临邑城发起了猛攻。刚刚沉静了几个时辰的临邑城又陷入沸腾之中,呐喊声响彻云宵,兵器的撞击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就这样,又猛攻了一天,但战况跟昨天差不多,双方除增加了伤亡之外,结果跟昨天一样,临邑城上空,义军的大旗仍然猎猎作响。
弹丸之地的临邑,十几万精兵猛将,苦战两日,竟然拿不下来,李世民不服气,甚至有些气极败坏,第三天一大早,唐军又是铺天盖天,向临邑小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李元霸手提双锤坐在马上,他的这支人马主攻西城,一心想进城杀敌,特别是想找杨勇报仇的他,连着两天未能如愿,只让他在外围看戏,他可急坏了,只恨自己和战马没长翅膀,不能飞入城中杀个痛快。
看到部属久攻不下,有不少攻上城头的唐军将士,很快又被义军杀死,丢下城头,这边城门硬是撞不开。李元霸再也憋不住了,大喝一声:“三军儿郎,跟我来!”说着摧马抡锤冲过护城河。
手下一千多亲兵随从一看,我们王爷这是怎么了,跟你来?进不去城那有什么用?知道你好战,但够不着敌人呀,总不能自己人杀自己人吧!但又不敢不听命令,只好跟紧李元霸在后面咋呼。
李元霸马快,眨眼间冲到城门下,此时唐军仍然在推着撞城车在一下一地撞击城门,尽管他们知道,这样撞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这样的撞击三天来也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城门仍然岿然不动。这城门没有千斤闸呀,怎么如此坚固?
这时李元霸结结巴巴地让众人闪开了,唐军将士误会了,赶紧丢下撞城车闪退一旁,还认为他要学杨勇,单手推车撞飞城门,因为杨勇的壮举不胫而走,短短几天内,在唐军将士中已经传为不可思议的奇闻怪谈。
但是李元霸没有下马,而是喝令他们把撞城车远远推在一旁,然后李元霸纵马抡锤向城门冲去。在唐军惊疑的目光中,李元霸到了城门近前,抡起大锤,咔嚓一声,就是一锤,地动山摇的,城门颤了三颤,震得这些唐军将士耳朵里嗡嗡直响。
但是城门已然如故,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