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瑕目光灼灼看着李闲,没有迟疑,“闲郎去哪里我都要一起的。”
李闲心头情意涌动,执起宁无瑕的手道:“杨重隽他们不会相信我敢这样登门拜访,但我就要给他们一个惊吓,走吧无瑕,去市舶司!”
脚步扬起,直奔南城郊外,杨重隽的市舶司府!
阴翳的云层一时半刻并没有消散的迹象,而没有了太阳的照射,气温的确会有所下降,温度差引起气流的流动,风便因之而起。
沉闷的广州,终于起了些风。
南城郊外,市舶司府里,不同于外界沉闷湿热的天气,这里清凉的仿佛秋日,更有各色冰镇的饮子不停有人送上,与此同时,杨重隽一伙人都聚集于此,在都督府议事厅的会议结束后,一众人便都回来这处,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计划,而这当中最为关键的便是新加入的卢平,这昔日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的卢平却是就此加入了杨重隽的阵营,对于李千里、阎森罗等人而言,一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卢大人,萧执珪大人向本使作保,可以完全的信任大人,本使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要问一下卢大人,为何一反常态,加入本使的阵营,莫不是在用那反间之计,故意如此的吧?”杨重隽说出了一众人的疑虑,众人均望向卢平。
在场的除了以往的萧执珪、郭霸、薛儆、薛曜、李千里、阎森罗、慕容斯人,还有那四位刚刚被推上六曹职位的新人,前冈州刺史盛清平,前端州长史陈继恒可任司士参军,前康州司马曹桓,前南海县尉曾兴,曾兴争取司户参军一职不成,最后却是在有卢平倒戈支持的情况下,被推上了司仓参军一职,虽然相比户曹职权有些差距,但也算得偿所愿,用来打通环节的钱财没有白花。
这几位都还是首次参与到杨重隽一伙这样腹心的聚会,不免有些兴奋,听到杨重隽所言后,那曾兴便忍不住道:“是啊,不光卢大人,盛清平盛大人曾某也是了解的,素来都是清廉自守,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下却是与咱们站在一个队列,这的确让人有些不敢相信的。”
盛清平面无表情,看眼曾兴,说道:“盛某是与卢大人站在一个队列,卢大人支持你们,盛某便支持你们,但盛某仍任瞧不起你们,贪赃枉法的事情,盛某也照旧不会做!”
这表态是很明确的,郭霸冲卢平意味深长道:“卢大人,你也与盛大人一般的想法吧?”
卢平没有多余的表情,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从今以后,阎家和慕容家的生意必须中规中矩,人口买卖,一律不得沾惹,其余人也都老老实实做官,这是卢某对你们的要求,杨监视、郭御史,你们没有异议吧?”
杨重隽、郭霸脸色都是一变。
薛儆忍不住道:“姓卢的你当自己是谁呢!咱们跟李闲那伙子势不两立,根子上就是人口生意谈不拢,竟然让咱们听了人口生意,不如你亲自到神都向定王和公主殿下解释一下,看他们同不同意,如何?”
阎森罗亦冷笑道:“卢大人是否有些喧宾夺主了,目下是义父大人发号施令,卢大人若愿意,便附于骥尾,我们自然欢迎,可卢大人若不识抬举,试图左右咱们的决定,那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卢平眼神森冷的看眼阎森罗,幽幽道:“是吗?阎少爷似乎很有自信可以制得住卢某啊?”
阎森罗道:“若是卢大人还与李闲一伙人同一阵营,阎某还真不得不忌惮三分,但现在吗,不需多余的手段,阎某便是让人杀了卢大人你,只怕李闲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杀我?”对于阎森罗赤裸裸的威胁,卢平嘴角挑起,却是露出一抹诡谲的笑,“阎少的底气该是来自那位纵横岭南的巨擘元凶无常道法恶吧,或许卢某该让你认清一个事实,法恶道长,让阎少清醒一下吧!”
话音未落,房梁顶上陡然一道人影带着劲风悬飞而下,正是无常道法恶,人在空中的他手中尚握着酒葫芦,旋转间酒气四溢,阎森罗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常道落地,看看立于他身前,鹰爪般弯曲的五指便那样狠狠抵在他的咽喉处,从那五指散发出阴冷杀气直透心底。
阎森罗失声道:“法恶道长这是做什么?”
杨重隽、郭霸也都噌的站了起来,薛儆更是厉声道:“姓卢的你想干嘛?还有法恶,反了你不成,杨雄,把他拿下!”杨雄是剥皮军校尉,在厅堂外带着人负责巡逻,听到薛儆的喊声却是根本没有反应。
而与此同时,萧执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道:“杨监使,诸位大人,卢大人说的什么你们最好都照办,陈思承大人活着的时候,还给你们几分面子,但现在卢大人做主,萧某、法恶道长还有海夜叉都唯其马首是瞻,若你们还是不识时务,那我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再清楚不过的态度,杨重隽、郭霸都是脸色剧变,薛儆再傻也明白事情不对了,根本不是卢平投向他们,而是卢平在一夕之间便将他们掌控的势力完全抢了过去,萧执珪控制绥南军府,法恶仗着凶名统领剥皮军,海夜叉原本便是忠于陈思承,本以为陈思承一死,至少会保持中立,但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陈思承一死,这些人却立马倒向了卢平,一个答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