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静默的姿态笼罩着一切,深夜的广州城安静的连风都是凝定的,燥热的氛围下,沉睡的人们辗转昏沉,直到时间继续无情的推移,气温渐渐降低,一场好眠才如期降临。【..】
李府,却仍旧灯火通明,李闲、勿部昕、宁无瑕还有云氏兄弟、邵逢源都聚集在厅堂,许多的卷宗也被摆在他们面前,在宁无瑕一句话为李闲他们启发了调查思路后,李闲和勿部昕便迫不及待的要顺着这个思路继续下去看看,于是他们便把能最近几天王讷、王立本、马连怀开始接受并即将准备处理的政务一一罗列出来,试图从其中翻查出蛛丝马迹。
“有发现吗?”随着疲惫和倦意袭来,勿部昕搓搓眼睛,打着哈欠问李闲众人。
云氏兄弟和邵逢源亦是疲惫不堪,此时距离天明都已经没多少时间,之前在沈怜新宅玩的尽兴,却也耗费不少精力,之后又熬夜翻查资料,一众人都有些倦怠。
李闲和宁无瑕却是精神奕奕,不见丝毫倦色。
李闲道:“暂时没有发现,王讷他们似乎还在纠缠高延睿的死,并没有值得怀疑之处,不过卷宗还有一些,大家莫懈怠,争取天亮前全看完。”照旧聚精会神的翻阅着。
勿部昕从旁看了,不免惊叹道:“李兄不累吗?我发现李兄最近精力极旺盛,体力也充沛,可不似刚来广州那会儿了。”
李闲醒悟到自己的变化,下意识望眼宁无瑕,笑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自然也坚持锻炼的,勿部兄莫废话了,赶紧查阅吧。”
主官都如此说了,邵逢源和云氏兄弟也只得忍着疲惫,继续翻查。
薄晓至,东方白,清晨终于降临,一夜的忙碌宣告结束。
勿部昕把自己堆在椅子里,有气无力的道:“累了一晚上,什么发现也没有,会否王讷隐藏得太深了?”
云氏兄弟和邵逢源也都望向李闲。
李闲放下最后的卷宗,沉吟片刻,看眼宁无瑕,这才说道:“王讷如果是王那相,藏得深也是应有之义,总归针对这点继续关注总是没错,沈观音那边也要监视,不能放过任何与她有接触的人,裴先想办法挖出来,对了云大哥,程姓汉子那位眷属完全清醒了吗?”
云风点头,“许老还在给她调理,不过已经完全清醒了。”
李闲道:“好,我要去与她仔细谈谈,她和那位浣娘一定是因为知道了某些关键性的东西,才被灭口,也许从她那里能够弄清楚。”
勿部昕站起身,说道:“那我还是从麻爷那边入手,如果麻爷是与王讷在西郊凉亭会面,应该也有蛛丝马迹可寻。”
李闲道:“不错,总之我们不能放过一切可能的线索,王那相只要以现在的身份与麻爷接触,总归能有所发现的,有劳勿部兄了。”
勿部昕打个哈欠,开玩笑道:“李兄快别说废话了,我这里都要困死了,赶紧回去补个觉去,走了。”
便自顾告辞离去。
李闲目送他离开,心下十分庆幸能在广州交到勿部昕这好友,若没有勿部昕的支持,可以预见现在他所面对的将会是步履维艰的境况,无论是杨重隽那边,还是新发现的王那相,种种境况都是因为有勿部昕的支持,他才可以游刃有余的应对,知己不求遍天下,真心相对一个便足以了,穿越至今,李闲觉得与宁道务、张九龄还有勿部兄成为好友是他最大的收获,也是最值得珍惜的事情。
“大人,我们兄弟也遵照大人的吩咐继续调查,大人放心便是。”勿部昕去后,云氏兄弟和邵逢源也要继续去调查。
李闲看看疲惫的众人,笑道:“这几日大家也都累坏了,昨晚又熬一宿,今天都休息,完后再各自调查去,王那相的阴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会发生,急不得。”
云氏兄弟和邵逢源坚持,却被李闲不由分说的下了命令,这才各自散去休息。
剩下李闲和宁无瑕,面面相觑,自然而有默契十足的走出厅堂,来到院中桂树下。
李闲道:“离魂术对我的作用太过明显了,云氏兄弟都是自幼习武,都熬不过我,不知道继续练下去,会不会也像无瑕一般那么厉害。”
宁无瑕轻轻摇头道:“闲郎追求的不是武道,心意所指便是终极所至,闲郎明白的。”
李闲笑笑,没再就这问题纠缠,而是看眼身后的桂树道:“无瑕似乎很喜欢这桂树?”
宁无瑕用纤手轻抚桂树的树干,“所有的植物我都喜欢,与人不同,人物天生就贴近自然,扎根泥土,生息与共,我们却还要不断的修炼感悟才能与自然和谐如一,每次入定前我都会想,若是生来便是一棵植物,是不是服气术便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了。”
李闲仔细想了想,赞叹道:“无瑕,知不知道,你这种认知已经触及到了植物的本质了,所有的绿色植物都是在进行光合作用,那过程真的如同服气术一模一样的,只是现在我们还认识不到,但以后的人是证明了这点的。”
说到这李闲不禁意识到自己有些话太多,因为宁无瑕一旦起疑,他是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以后会证明的事情的。
不过宁无瑕毕竟不是普通人,她关注的点也与众不同,说道:“闲郎是说,植物的确是会吐纳的,对吗?”
李闲点头,光合作用的确与吐纳呼吸是一样的过程。
宁无瑕仿佛豁然开朗,仰望天空,喃喃道:“道门的理论果然没有错,万事万物皆有其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