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石修果然皱眉,嘴里却强硬着,“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爹的宏图大计必须要靠着邱氏不成?”
顿了顿,却突然问道:“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要娶邱氏进门,人家可有同意?还是,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哈哈,果然上钩!詹清辉心里一喜。
又听他爹如此问,突然面上没了喜色,“提了几回,第一回被打出来了……最后一次,邱氏不想再理我。”詹清辉故意说的可怜兮兮。
詹石修一听,没好气的道:“感情,你说了那么多,全是你在做梦啊!混小子,一厢情愿有何用?”
听得出,詹石修话里有些急。
他贪邱氏大才,并不是那种贪婪的贪。他打心里是的的确确欣赏、敬佩邱氏的才能。如果将来,他能把邱氏的这种大才用于利国利民的大道,那他詹石修这辈子,算是完成了人生大愿。这一生,除了詹清辉的母亲,另一件最爱的,就是种田。
詹石修盯着儿子,好一会儿,叹道:“邱氏如今已经是四品恭人,身份尊贵。你呢,无品无职,也就银子多些。可是爹说出来不怕你恼,邱氏的银子,比你要多的多。你唯一的优势在于,没娶过,挂着个世家子弟的名号。可是你这优势,同时又是缺点,你比邱氏小,大概有四五岁多吧?”
“嗯,五岁。”詹清辉可怜兮兮道。
“看,五岁,小多了,若是两三岁,还说得过。我估计邱氏肯定也顾及到这一点,所以才没答应。再说,邱氏身边还有两个孩子,因为孩子的事儿,与高守备又有些牵扯不清,这点。恐怕也让邱氏为难。”
詹石修捋捋美人须,突然道:“儿子,要不你还是。”
詹清辉瞪眼。原来从头至尾。他老子说了那么多,是觉得他配不上邱氏呐!
郁闷!
“考什么功名呀,且不说考不上,就是考上了,人都老了。我等得起。邱氏可等不起。”
“不过,爹您放心。今儿我只是想要您一句话的,既然您不反对,那就好。等将来有一天邱氏松了口,希望您帮着做做母亲的工作。”说的是秦氏。
詹石修微微点头,允诺答应。他了解,以秦氏的性子,指定不答应这门亲事。不然,今天也不会气势冲冲的找他,让他好好管教大儿子了。
詹清辉得了詹石修的许诺。整晚喜不自胜,美滋滋的,半夜没睡着。一直在想,之前自己还是不了解爹,总觉得他爱种田,没想到爱到这种地步。
其实,经过今晚,詹清辉还是不了解自己爹,詹石修之所以答应詹清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出,儿子真心喜欢邱氏,儿子仕途无道,他是真心不想儿子将来的婚姻生活也过的苦闷。那样。他是真的对不住死去的元妻了。
悠然压根不知,经过这一场谈话,她已经被詹家默认为将来的媳妇。
没过两天,林家业病重的消息突然传到江州,原本这是秘事,一般人根本不容易得知。但是没办法。重华县主那个奇葩非到处嚷嚷,历数对林家业的种种不满,最后,索性整个人藏了起来。
林间的猴子似的,这儿冒个头儿,不见踪影,那儿露个面儿,不见首尾。可把安夫人给急坏了。她是真急,这安常棋再不是自己的亲女,可名头可是挂着她们安府的名声,不给亲夫事疾,这要是传出去,她们安家可是大大的丢人。
德馨太后得知重华县主藏起来后,着实恼怒!
本来,经过上次惩罚之后,重华变了许多,再不像从前那般,嚣张跋扈,说话口无遮拦。德馨太后对她这段时间的转变还是很满意的。
可这才过了多久?
当即下令,全江州所有贵族、官员妻属,不允许任何人帮助重华县主躲藏,尤其是和重华县主交往密厚的。
得!这令一下,凤华县主与罗夫人急了,拖着重华县主就往外走,罗夫人边走边道:“姑奶奶,您也别怪我,收留您这几天,我可是背着我家老爷呢。昨儿我家老爷还嘱咐我,让我不要搀和您的事儿。可是看在多年的情谊份儿上,我可是收留了您好几天,这太后亲自下了懿旨,我要是再收留您,指不定我家老爷头顶的乌纱帽儿都该丢了,您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吧。”
“是啊,罗敷这栋别院虽说偏僻,但是有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在,早晚有一天她们会搜到的。”凤华县主跟着附和。
重华县主开始耍赖,“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见死不救!平日那老不死的怎么对我的啊?处处与我作对,这倒好,她儿子病了,巴巴儿的非要让我回去事疾,又脏又臭的,凭什么啊?”
这骂的是林家老太太。
凤华县主没好气的道:“凭什么?就凭林家业是你夫君,就凭当年人家三媒六聘,一百六十抬,而后八抬大轿把你迎进府!就凭你儿子的爹叫林家业!”
“哼!那个没出息没本事的懦夫,谁稀罕!死了才好!”重华县主就差在地上打滚儿,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凤华县主一顿,勾勾嘴唇儿。
笑道:“你说的对!那个懦夫,死了才好!他死了你也自由了,以后想嫁谁就嫁谁,好歹能认真挑挑拣拣,选个自己中意的。不过,你躲在这里,也究竟不知他病情如何,依我看,倒不如回家瞧瞧的好。”
什么意思?罗夫人身上一阵寒。
重华县主一听,也不闹了。
思虑片刻,掂着脚往外走。
当德馨太后与安夫人见到重华县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