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欣妍确实拉了严月茹去净房,还跟她说,前几日俞家二少爷跟友人去山上狩猎,抓了只白虎幼崽回来,如今正养在府里,要带她去瞧瞧。
她长这么大也见过老虎长什么样儿,自然兴致勃勃地跟着她出来了,又怕严夫人发现她到处乱走会怪罪,就特地跟随行仆妇说想去官房,让她们不必跟着,身边只带了个怎么也劝不走的香草。
俞小姐身边也只带了个贴身的婢女,如今正在净房外间等她,也不知道俞小姐是不是不舒服,进了净房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出来。
严月茹在外头等得有些心焦,站得腿都酸了,也没见里头有什么动静,正想进去一探究竟,俞欣妍的贴身丫鬟就笑着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说:“小姐怕是在宴席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她怕严小姐久等,就特地让奴婢出来跟您说,您可以先到四周走走,等她好了就会去找您。”
严月茹有些疑惑,刚刚出来的时候还见她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吃坏肚子了,还在里头待了这么久……但女儿家是有很多事不便跟旁人说的。
她想了想,也觉得在这等下去不是办法,就道:“那我就在这院子周围走走,等她出来了你就遣人来告诉我。”
小丫鬟点头道:“那奴婢去找个俞府的丫鬟陪您逛逛,也免得您不小心在俞府迷了路。”
说着就要去找丫鬟,严月茹却拦住了她,说:“我也不走远,就在这附近,用不着丫鬟。”说完就朝她挥手:“俞姐姐不舒服,你快些进去伺候她吧,我这儿不用你担心。”
小丫鬟感激地朝她欠了欠身,就转身进了净房。
严月茹神色怡然地出了院子,外头的人见着她,都很有礼貌地跟她打招呼,恭敬地喊她严三小姐。
她心里得意,步伐也自然跟着轻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条青石小道上,道路两旁种了许多花草,此刻开得正艳,她就欢喜地蹲下来,折了朵唯一开放粉团蔷薇,笑着跟香草说:“香草,你看,这里蔷薇居然已经开了。寻常的蔷薇都要五月才能开,这才三月……也不知道是谁在打理,我倒想跟他讨教讨教方法。”
香草哪里懂这些,很敷衍地点头,说:“自有俞府的花匠打理……三小姐平时也不爱侍弄花草,又何必去问这些。”
语气淡淡的……严月茹听着就有些不舒服,忍不住说:“谁说不侍弄花草就不能问了?你跟了祖母这么久,难道没听她说过,懂得多才不会见了骆驼说马肿吗?”
以前夫人跟你讲这些的时候,也没见你认真听过……香草心里忍不住嘀咕,面上却谦逊道:“老夫人也许说过吧,只是奴婢读书少,听不懂这些。既然小姐有心想问,那我们就回去找俞小姐好了,说起来我们也逛了有一段时间了,她应该出来了才是。”
严月茹却觉得她这语气明显是敷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手里的蔷薇甩到地上,就说:“她都说了出来了就会来找我,你在这着什么急!我累了,你去找个地方给我休息一下!”
香草皱了皱眉,这三小姐又耍什么小性子……顺着她不行,不顺着她也不行,当真是难伺候。若不是夫人吩咐了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才不屑留在她身边碍眼呢!
她环顾四周,就发现远处有个座湖,湖面上有个小亭子,应该是可以歇脚的地方,便指着那个亭子道:“前面有个湖心亭,三小姐去那里歇歇吧。”
严月茹冷冷地剜了她一眼,这才迈开步子往那儿去。
有了刚刚的不愉快,香草却不敢往她前面凑了,故意落后了好一大截,优哉游哉地跟在她后头。
…………
“表姐,严三小姐只是在跟婢女逛园子,我们还要跟上去吗?”宁沁扯了扯白玉娇的衣袖,小声地说道。
两人正在青石道旁的一棵芭蕉树下站着,身后两个婢女远远地跟着,看起来像是很随意在聊天,视线却不曾离开宁沁二人。
严三小姐与婢女的争执她们也隐约听到了些,估计是有些气到了,她步子迈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而她身后的婢女竟也不怕她责骂,就这么悠闲自在地赏着花,落后了她好一截。
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哪有这样子当人婢女的,若是放在白府,只怕早就被发卖了。
白玉娇盯着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冲远处的知画二人招了招手。
知画见二位小姐做出这等偷偷摸摸的事,原本就提心吊胆了,这会儿她们一喊她过去,就觉得两位小姐已经玩够了,想回去了,毫不犹豫就小跑了过去。
表小姐却凑到她身边的素馨姐姐耳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话,那素馨姐姐听了,面上露出诧异,却很快就点了点头,往来时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知画有些不解,不免问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奴婢记着路,让奴婢领着你们走吧?”
闺阁小姐大多不会去记走过哪里,所以知画理所当然地认为表小姐喊她过来,是让她引路的意思。
白玉娇却没回答她,而是道:“知画,你去远处帮我们望望风,有人来了就招呼一声,我们跟上去看看。”
严三小姐只是去湖心亭歇脚也还要跟上去啊……知画就有些犹豫。
湖心亭视线肯定很好,只要严三小姐稍稍往这边望过来,小姐肯定很容易被发现了……若是严三小姐胡言乱语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