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难道说木兰,并不是自愿殉葬,而是被逼?到底是谁要逼木兰做这样的事?柳依依的眉皱的更紧。
李姑姑抬头,看到柳依依的小脸皱成一团,李姑姑不由伸手出去捏了捏柳依依的脸:“担心什么呢?我们也不过是说个闲话,等娘娘生下太子,在这宫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姑姑,难道说以前你们担心?”吴娟的问题向来很多,这时候也不例外。吴女官已经手一拍:“得,本来不该说的,你偏还问出来了?前儿教你做的荷包,做出来没有?”
吴娟被吴女官这话问的一张脸又皱起来,吴女官和李姑姑相视一笑,对她们来说,只求剩下的在宫中的日子都平安了。
柳依依心中一个久藏而不愿去想的问题此刻涌上心头,如果不得陛下宠幸,或者宠幸之后就像那些御女宝林一样,终身在低位,还谈何知道真相?
柳依依觉得胸有些发闷,急忙站起身笑道:“我做的荷包已经做出来了,我去拿给姑姑们瞧瞧。”
“娟儿啊,你要像依依一样,把心思放在做针线上,我们啊,也就少操些心。”柳依依才走出两三步,就听到吴女官对吴娟说话,柳依依抿唇一笑,像吴娟说的那样,把日子尽量过的快活些,也不是一件不可以接受的事啊!
柳依依拿着荷包返回,吴女官接过荷包,不免又要批评吴娟几句,吴娟只嘻嘻地笑。柳依依在笑声中看向外面,转眼这桂花已经飘落,再过一些时候,就是冬日来临,尚衣局已经在准备冬日的衣衫。
事情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柳依依的心,已经没有春天刚醒过来时那样焦躁,只有慢慢的等。
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朱皇后有孕虽然不能侍寝,皇帝每天都要来探望朱皇后一次,有时还共进晚膳。晚膳过后还要陪朱皇后说会儿话,然后才回甘泉宫。
朔风初起,宫中的膳食也多了些滋补的汤品。这天皇帝还是照例在昭阳宫和朱皇后一起用膳。
柳依依照平常一样在那服侍,见皇帝看向一份羊肉汤,像往常一样,端起羊肉汤要送到皇帝面前。
因怕羊肉汤冷了,汤盆下面一层装了热水温着那汤,比平常要重一些。柳依依刚端起汤盆,就觉得这汤盆有些沉重,但若放下就是不敬,于是柳依依咬牙使劲把汤盆端的稳稳的,不让汤溅出来。
放下汤盆时候,柳依依还是觉得手腕有点酸痛,轻秀已经拿勺舀一碗汤放在皇帝面前。皇帝却不用匙喝汤,只对朱皇后笑道:“皇后宫中的内侍,有时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些。”
朱皇后讶异地哦了一声:“陛下为何要这样问?”
皇帝伸手指向柳依依:“我见这个宫女,生的娇怯怯的,手腕细弱,方才端起汤盆时候,已经有些吃不住。偏生这周围服侍的内侍,却无一个上前,替她把汤盆端过来。”
皇帝的话让殿内的人都望向柳依依,柳依依没想到皇帝会这样说,一时不晓得该怎样做,头垂的更低,一张脸也微微红了。
朱皇后已经笑了:“原来如此,只是陛下这样怜香惜玉,却忘了宫中也有规矩,陛下此刻这样说,是否也要罚酒一杯?”
皇帝用手轻拍额头一下:“说的是,倒是我忘了!”朱皇后已经示意从人斟酒上来,双手端给皇帝,皇帝接过酒,并没去喝而是笑着对朱皇后道:“皇后的罚酒,我是喝了,不过今后这些沉重的汤菜,还是别让这些宫女端了。”
朱皇后抿唇一笑:“陛下先喝了这杯罚酒,妾再听从陛下旨意!”皇帝大笑出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朱皇后在皇帝饮酒时候,抬眼望向柳依依。这一眼在柳依依瞧来,似乎有些别有意味。
皇帝已经放下酒杯,朱皇后转向皇帝,眼里的笑意依旧,晚膳在继续进行,不过众人瞧向柳依依的眼,却和方才完全不一样。
柳依依又怎不明白众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柳依依唯一能做的,只有镇定又镇定。毕竟柳依依也不清楚,朱皇后是真的不在意,不嫉妒呢还是装出来的不在意不嫉妒?
帝后用完晚膳,说了会儿家常闲话,皇帝也就回甘泉宫去了。朱皇后的身子日渐沉重,皇帝特别允许她不用送迎,因此只有吴女官带着宫人恭送皇帝。
等车驾一出了昭阳宫的院子,吴女官带众人起身,望向柳依依的时候,吴女官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是没说出来。
皇帝直到上车之前,都没有再就这件事说什么,柳依依一颗心像被泡在调料缸里一样,各样滋味都有。若说没期望是假的,可若说现在皇帝就宠幸,柳依依还真不知道对着皇帝该用什么神情。
“娘娘说要歇下了,除值夜的人,别的都退下吧。”吴女官终究什么都没说,带领众人走上台阶,轻秀已从殿内走出,传朱皇后的命令。
众人应是后各自退下,吴女官今晚值夜,也就走进殿内。
朱皇后已经卸下妆容,换上寝衣,靠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吴女官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娘娘既然要歇下了,那就把帐子放下。”
朱皇后并没动弹,过了好一会儿,吴女官才听到朱皇后叹气。吴女官的眉微微一皱,接着就道:“娘娘可是因了柳依依的事?这种事,在这宫里,本是平常。”
帝王富有四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算少的,宫中所有的宫女,不论年龄大小,都是可以为皇帝宠幸的。不然也不会有过上十来年,就要放出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