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侃不知道兄长因何态度大变,刘皓南冷眼旁观,却是心知肚明:这个楚王既是个假货,定然包藏祸心,败坏楚王名声,激起兄弟内斗,破坏朝廷秩序,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反正到最后众人只会把这笔账算在楚王的头上,他则可以随时金蝉脱壳,溜之大吉!
不过,令刘皓南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冒牌的楚王面部表情极其自然,甚至能看得到他暴怒时额头跳起的青筋,显然并没有使用易容术,难道他是个与赵元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王兄,我何时想跟你抢女人了……”赵元侃被兄长一番诘责后,顿时面色涨红,气愤辩解道,“我这么做不过是怕紫菀姑娘伤心,想等你回心转意之后再将她送回你身边……”
“哼!她已是你的人了,还送还给我做什么?”赵元佐只是冷笑,毫不领情。【首发】
此时忽听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元佐,你闹够了吧!紫菀眼下就在天波府中,你若是要人,冲着我来便是了!”正是华阳郡主,她不知何时来到王府,听到了两人的争吵,面上微带愠怒之色。
“郡主姐姐!”赵元侃见状惊喜地叫了一声,求救般奔到华阳郡主面前,随即追问道,“紫菀姑娘没事吧?”
华阳郡主柔声安慰他道:“她只是受了点惊吓,不必担心!”
“那就好!”赵元侃松了口气,恨不得立时插翅飞到天波府去看望紫菀,可是想想赵元佐方才的话,只得生生忍下这个念头,回头看着自己的同胞兄长默然无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赵元佐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竟将自己视若仇敌!
与赵元侃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元佐对紫菀的生死安危显得毫不在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也不开口询问。
华阳郡主上前一步,看着赵元佐冷冷地道:“元佐,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要见紫菀么,怎的这会儿又不急了?紫菀是我派人救走的,与元侃无关,我看不惯你这般对她!你若是还想让她回去,就自己去天波府相请!”
华阳郡主的声音隐含威势,赵元佐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嗫嚅道:“她……她是待罪之身……”
“她代的是谁的罪,你心里清楚!”华阳郡主突转严厉,冷声喝道。
赵元佐无话可说,知道今日是无法再闹下去了,假意抚着额头道:“我……我突然头痛地厉害……告辞了!”转身向外走去,不敢面对华阳郡主的目光。
“元佐!姐姐也希望你的病快点好起来!”华阳郡主看着赵元佐急急离开的背影,在气恼之余又增添了深深的忧虑。她不知道曾经英气勃发、正直任侠的赵元佐因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但她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元佐的储君之位已然岌岌可危,皇宫朝廷很快要有大事发生了!
赵元侃见华阳郡主生气,反倒上前替兄长说起话来:“郡主姐姐,你不要责怪王兄,他的疯症时好时坏,方才怕是又犯病了……唉,只是苦了紫菀姑娘……”
刘皓南见赵元佐说起紫菀时满面怜惜之色,全是发自真心,也有些感动,在心里暗道:“看来韩王对菀姐才是一片真心……就算是为了菀姐,我也不能伤了他……”
又听赵元侃拉着华阳郡主追问道:“姐姐,紫菀姑娘是如何来到天波府的?”
华阳郡主闻言面露诧异之色:“不是你派人将她送来天波府的么?”
“哪有此事?前夜我……”赵元侃忙将自己救出紫菀后,又被黑衣人掳劫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前夜回到王府之后,也曾带人回去寻找紫菀,奈何根本不知路径,找不到易三江所在的那处宅院,只能无功而返。
华阳郡主听罢微微皱眉,肃然道:“这么说,紫菀并不是你派人送来的……那人究竟是谁呢?”
“紫菀姑娘怎么说?”
“她被人点了昏睡穴,一直昏昏沉沉的,醒来后只说似乎见过一个戴面具的人,但细节已记不清楚了。排风是唯一见过那人身形的,但也没看到面容。”
赵元侃莫名其妙,但紫菀能够安然到达天波府,还是让他感到无比庆幸,喃喃道:“不管怎样,紫菀姑娘没事就好……”
华阳郡主想到紫菀的遭遇,叹了口气道:“紫菀这孩子真是命苦……她对元佐本无情意,只是为了报恩还情才嫁进王府,不想元佐始乱终弃,如今竟这般对她……”
“紫菀是个好姑娘,她不该受这样的苦!”赵元侃攥紧了拳头,心内隐隐刺痛,对华阳郡主道,“姐姐,我想去看看她!”
华阳郡主点头道:“我正是为此事来找你的,咱们这就去拜见太君,商量下步对策!”
赵元侃回头看了刘皓南一眼,道:“补拙,你也随我一同去。”俨然将他视作心腹。
刘皓南赶忙应了一声,紧紧跟上。
华阳郡主扫了刘皓南一眼,问道:“元侃,这人是谁?看着眼生得很……”
“他叫李补拙,是我新纳的棋侍。”
华阳郡主只是随口一问,向刘皓南点了点头,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行人回到天波府,刘皓南跟随韩王元侃一同拜见了无敌将军杨业的夫人折太君。这老夫人年约六旬有余,苍颜白发,雍容端庄,眉目间隐有英气,抬手举步轻灵敏捷,可知她通晓武艺,身手不凡。
“太君近日安好?元侃打扰您老人家了!”赵元侃平日与天波府诸人往来甚密,对折太君也十分尊敬,进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