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蠕面容精致,体态妖绕,在七名女卒中,是刑卒们的第一意淫对象。在宋蓟面前,她总有孙女呆在祖父身边的温暖感觉。她其实想问的是他为什么帮别部,可宋蓟不想与人交心,一向对蠕蠕和颜悦色的他此时冷冷地“哼”了一声,便又不屑地一言不发了。
这一哼,吓得蠕蠕和众女卒骨头里面生寒,魂飞魄散,再不敢多嘴了。
“禀报司马,刑卒已收服,宋蓟立有大功。此子不知有何来头,能耐比天大,吾小试了一下,不是其对手,别部怕仅有司马能与其匹敌!”
三天后,三位军侯到中军大帐内复命完毕,鼻青脸肿的华涂战战兢兢地禀报班超。可班超背向华涂立于大案后,此刻正看着挂着的《西域百胡图》,眼睛牢牢地盯着白山。
出征在即,他对一向对他极不友好的波绍麾下的刺奸营不放心,心里正在策划一个大胆的行动,此刻已经有了眉目。那就是他要亲入白山,实地勘查白山地形,侦测呼衍部防御部署,为别部找到一条破敌良策。华涂的话,他根本未听见。
班超的沉默,让华涂误解了意思。
于是,三位军侯打定主意,要集体制服宋蓟。了不得众人群殴,不信打不趴这个老东西、老怪物、老恶魔!
“军侯有令,刑卒宋蓟,速到西部障!”
这天天上飘散着小雪花,朝食后,刑卒们刚走上训练场,甘英便跑来传令。
这是要收拾宋蓟这个恶魔了么?这动静,让刑卒们心里生颤。这几日,他们一个个牛人,就是这么被叫进西部障,牛皮哄哄的进去,垂头丧气地归来。
宋蓟默默无言地走向西部障,蠕蠕等七名女卒提着剑,也无声地跟了去。她们与军侯们不一样,她们是不服军侯、屯长们整治宋蓟。
宋蓟刚进入西部障残垣内,田虑一言未发,便亲自徒手上场了。他想试一试宋蓟的身手,结果战约五十合,就被宋蓟轻松扔出圈外。华涂、梁宝麟、刘奕仁等军侯、屯长、队率们,一一上阵对垒,也是五十合败。
王艾是剑士,在三百士卒中,不管是步战还是马上击剑,他鲜有败者。但持剑与宋蓟交战,战五十合,他突然感到不能自持,手中剑仓浪脱手。
饷食时,军侯令将食物送到西部障内,吃完再打。军侯、屯长们呆在大帐内,正在垂头丧气地进食。宋蓟则呆在帐外墙边,众女卒围在他身边,自己顾不上吃,蠕蠕陪着宋蓟在安静地进食,就差动手喂了。蒲柳、芨羊、沮正、沙荑等女,则揉肩敲背敲腿,帮他舒筋活血,恢复体力。
“叛徒!”陈祖成看着帐外的一幕,恨恨地骂了一声。军侯、屯长们看着帐外,均陷入沉思,他们已经对战胜宋蓟,彻底失去了信心!
食后再战,车轮战整整打了一天,宋蓟胜似胜似闲庭信步,每人都是五十合落败。
众人急火上攻,只有冷静的梁宝麟明白了,这狗日的是在戏耍众人玩呢。交战时宋蓟常常右手捋着长长的大胡子,似乎生怕心爱的胡子受到破坏,而仅用左手对阵。而每人战五十合,虽然最终你还是败了,但却败得不难看,败得保留着你的颜面。
军侯们气馁了,也心服口服了。刑卒们更不用说,啧啧,看人家也是刑卒,看人家这功夫、这修养,三百余太华山士卒和一千七百名刑徒们,无不心服口服,自然也没人敢再胡闹了。
当天晚上,蠕蠕等女亲自下厨,为宋蓟烤了鹿肉,做了汤饼(注:又叫面饼,汉代面条的代称,也是现代面条的前身),打了鸡卵(注:汉时鸡蛋称鸡卵),汤上漂着浓浓的油花,闻着便喷香醉死人。宋蓟则一点不客气,大吃大喝,吃完大手把嘴一抹,回营大睡。
连一声“难为了”都没有,但七女象是自己打了胜仗一般,兴奋得一夜难眠。
刑卒中藏龙卧虎,竟然有这等宝贝,军侯们不敢隐瞒,三人赶紧再次向班超禀报。谁知,班超还是什么也没说,象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结果一般,只是淡淡地交待了一句,“汝等当善待此人,听其将令,此吾副将也!”
“副将……将令……”
三位军侯本来较着劲呢,别部两千余虎狼之兵,只有一名假司马领军。田虑与华涂、梁宝麟智谋勇力均不相上下,按编制排名,军侯田虑当为副将。按资历论,华涂是老北军出身,当为副将。按沉稳谋略论,梁宝麟略胜一筹。
早在进入凉州大营始,他们便都在盼望着高台点将、拜将那神圣的一刻,希望自己能被拜为别部副将,好光宗耀祖,显赫门庭。只要当别部副将,北征大战之后,战功在身,出将入相还会远吗?
三人中,尤其是华涂,与班超还有着师兄弟之缘,两人都师从当年的河西战神左车,并都受过原河西大将军窦融大人点拨,故而在窦固都尉眼中,二人更为亲近一些。梅雪虽然刀子嘴,但心眼多、旺夫相,出征之前,曾悄然对邓尧袒露心声,希望班超提携华涂。
邓尧将梅雪话转达班超,班超沉吟一会,冷冷道,“华涂宽严得体,温仁敦厚,当不了副将,然能当主将!”
大汉才女邓尧让班超说愣了,她到底未明白班超到底说什么,自然也不敢再多事了。
到凉州大营后,班超对三人依然一视同仁,他到底青睐于谁,让人无从猜测。此刻三位军侯都以为班超随口而言,他们没一人当真。堂堂的汉军别部,难道真的会让一个大罪在身、连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