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去找栾之。
叮嘱下去让小赤蛇照顾好小狸,她翻上祥云直奔藤云阁。
留守的仙仆恭恭敬敬:“阁主去凡尘历练,还要有一阵子才会回来,弓月上神若是有什么急事,方便的话可以拖在下转达,若是不方便,等阁主回来,我立即通报……”
弓月震惊,想说云闲在凡尘已经死了,她都回来了云闲不可能不回来,但又担心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毕竟也没有亲眼看见云闲在凡尘咽了气,是以什么也没说,直接出了九重天下了凡尘。
这次自然没有再走瑶池,上次从瑶池下凡,也是为了更快的精准的找到云闲,也方便和云闲接近而已,她现在知道云闲在哪,也不用再去左右他在凡尘的命数,这一追就直接追到定国公的府邸。
云府正在大办丧事,白幡哭丧,漫天飞着纸钱。
她隐着身形向下探望,灵堂里的那一口奢华的黑漆大棺里,云闲这一世的肉胎真真正正的死了个透透,苍白没有血色,半丝气息也无,躺在那口棺材里,受着来客的祭拜。
云闲是死了,可云闲怎么没归位?
她震惊不已,连忙往九重天回,直接去茶林踹开了迟霖的殿门。
“云闲凡尘的肉胎已经死透了,何以他没回到九重天?难道他又要去轮回……”
迟霖正在挑拣茶尖分类,抬眼头来看向弓月:“你跟着一道去凡尘了一遭?”
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隐瞒,更何况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肃声道:“栾之那混账老不修,九重天的守结界出了问题就让云闲下凡尘瞧状况,云闲才做了多少年神仙,他才能有多少修为,这种事情从九重天排到魔界去也轮不到云闲豁性命,他倒是开得了这个口!我怎么能放心让云闲去吃这个亏,神仙没做几年。再为了这件事坏了仙根怎么办……”
迟霖抚额:“云闲现在根本就不该死,肯定是因为你也跟着去了才影响了他在凡尘的命数,你带我去看看。”
再到了云府,迟霖带着她摇身一晃变作了一对普通的父女。他微躬着背,让弓月搀扶好他,还叮嘱她不许说话,这才上前迈门进了云府。
自有下人过来拦着,云府是什么地头。因为府上有白事,大门自然开着,可开着也不是任由谁都能随便出入的。
“我们父女俩曾经受过云大少爷的恩惠,听闻此不幸消息,只想前来相送最后一面……”
迟霖的语气哀恸,管事的上下拿眼神审视着他们二人,瞧着不像是能有什么杀伤力的,不耐烦的道:“磕完头就赶紧出来,别默记。”
迟霖连忙应是,拉着弓月进了灵堂。
灵堂里的人不多。似乎是前来拜祭的已经走过了一轮,此时灵堂里就只有几个小丫头在旁边看守着香烛和长明灯,角落边有一排小孩披麻带孝,因为云闲到死都没有成家立室,无子送终,是以便寻了些小孩过来充一下孝子相送。
一进灵堂,迟霖长袖一摇,一股清风袭进堂内,灵堂上的白幡轻轻一晃,屋内喘着气儿的活人立即姿势都是一顿。随后双目慢悠悠的垂了下去。
迟霖看了弓月一眼:“我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外面还有人,不能停留太久。”说完,他立即走到了棺木前。伸手在云闲尸首的额头上一抚,这一抚,原本微皱的眉梢突然一跳。
他迅速拉着弓月出了灵堂,弓月急的不行,一直在扯着他的袖子,进来时没觉得多远的路。出去时却觉得怎么都走不到头似的,心里急着想知道迟霖到底看出了些什么名堂,好不容易终于踏出云府的大门,才一拐到旁边的巷子,她摇身就隐了身形,拉着迟霖就上了云府的上空。
“你刚刚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云闲的仙灵困在尸身里,出不来了。”他道,随后厉目盯向弓月:“谁准许你下凡尘来坏事的,云闲本不该死,现在因为你的出现提前死了,他出不来了!”
弓月一诧,内疚感备生,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可是心底里却是觉得自己在凡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影响了云闲的命数了,道:“是我不对,可我在凡尘做什么了?我不过是在山里头救了她一回,随后在山上没过几天日子就被他接去国舅府,过了半个月吃香喝辣的日子,然后再回到山中,我一觉醒来就回到九重天了,我做什么了我就影响他的命数了?”
迟霖吵她:“你还想怎么样,若是事情都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还用得着那么多迂回的法子来解决事情吗?要是这样都不算是影响,那当初水凤和红索轮回的两世,你和栾之不如也跳进瑶池下凡好了,还用得着借尸还魂吗?云闲昏倒在山中,原本就用不着你,国舅爷的亲信会在山中发现他,并且查出是由云祁在幕后主使,云闲会被送回府里好生修养,还没有康复就已经将云祁给纠出来了,人家云闲因为这件事情看的越发清楚通透,不过几年的功夫发奋上进,承袭身份担上家族之首的位置,然后在朝中权倾朝野,鼓动皇上广建庙宇道观,全部都建在风水穴上,在凡界有这些庙宇道观的镇守,来改动天地风水格局,将天界的浊流引导疏出,九重天上守结界的那个裂缝就更容易修补一些,用不着再让谁泼出去自己的仙身恩泽大地修补缝隙了!”
弓月呆傻住,听迟霖这么说,还真是自己影响了云闲的这一世了。
她悔不当初,急道:“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一个安排法,我还特地查过的,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