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哪儿愿意留下一半?播了三分之二的药材装在木箱子里,只留下些年份较小的,他不是会为了利益亏待亲人的主,这些地是谁的,药材是谁的,他心里有谱,不愿占了姐姐姐夫一点好处。
这么多的药材要想运走,完全掩人耳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王安在镇上找了镖师,拜托他们押送去京城,还把地址说了出来,如此大的动作,白家也得到了风声,等王安离开镇上后,白祁光亲自来到镖局,往镖头手里塞了些碎银子,轻而易举就打听出了药材要运往何处。
“京城黄玉斋吗?兄台,多谢,这是我一点儿小心意。”白祁光临走时,又给镖头塞了几个铜板,回到白家后,立马吩咐吴氏收拾行囊,准备上京投奔三房。
三房在京城里扎了根,发展肯定不俗,也该救济救济他这个大哥了,要是有他们的支持,他还怕当不了官吗?
“胡闹!”白老爷子从老伴儿嘴里听说了这事,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老脸胀得通红,“你们忘啦,当初是怎么把老三赶出去的?现在倒好,见人家混得好了,就想去巴结人家?还要点脸吗?”
“什么叫赶出去?”罗氏尖声反驳,“要不是他那败家媳妇吵着要分家,我们会狠心把三儿分出去吗?再说了,当时咱们不还给了他几块肥田?要没有那些肥田,他也没有今天的出头之日!帮衬帮衬咱们又咋啦?”
罗氏说得理直气壮,将无耻发挥到了极致。
白老爷子说不过她,索性撇开头,对此事撒手不管。
也许在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丁点想要把三房一家重新给拽回来的私心。
白祁光此番上京,只带了白祁祖一个兄弟,把娘子、女儿都留在了家里,还说等他与三弟联系上了之后,再把她们给接过去。
白灵儿可不晓得麻烦正在朝她逼近,她这会儿刚送走客人,累得坐在椅子上喘气,小手还不停敲打着肩膀。
“诺,这是来应聘的人选,你给看看。”刘孜打点好铺子里的清洁后,将一份报名的名单交给白灵儿,上边记着的,都是这几天来店里应聘的伙计。
张掌柜去考察分店的位置,还没回来,铺子里人手不足,生意又太好,肯定是要招一批工人的。
白灵儿仔细看了看:“明儿叫他们过来,我挨个面试,光看这些不靠谱,咱们要找就得找合适的,而且能干得长的,别做个几天,就被人给挖走,多不划算。”
“成。”刘孜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其实,你大可把这事告诉十王爷,他定能帮上一二。”
十王爷府中的家奴,曾来店里帮过好几回,若是得到他的首肯,把府中的家奴借用几个来应应急,就不必如此麻烦。
乍一听到十王爷这三个字,白灵儿身体明显一僵,讪笑道:“我的事干嘛告诉他啊?人家是日理万机的王爷,咱们只是小本经营的小店,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哟,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埋怨的味道?
刘孜略感诧异,说起来,他这两日就觉得哪儿奇怪,如今一想,似乎那位爷,有一阵子没到店里来了,瞧这情况,该不会灵儿与十王爷闹僵了,亦或是赌气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刘孜趴在柜台上,瞅着白灵儿:“怎么回事?你与十王爷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白灵儿瘪瘪嘴,心里很是不爽。
自从那天拒绝了他以后,莫长歌就再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能高兴才见了鬼了。
果然有问题。
刘孜再度确定,她与十王爷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而且事情还不小,认识白灵儿这么久,她待人素来和气,除非犯到她手上,否则,她是鲜少同人红脸的。
“是什么事,要不说来听听?我给你拿拿主意?”刘孜试探性地问道。
“打住,”白灵儿赶忙叫停,“你很闲?铺子里的存货短缺,有功夫八卦这些无聊的事,不如多费些功夫炼药。”
刘孜耸了耸肩,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打发他之后,白灵儿才拧着眉头进入里屋,她先前心情还不赖,可听到莫长歌的名字后,心情便再好不起来。
还说喜欢她呢,如今连人影儿都见不着一个,这就是他的喜欢?
“男人的话果然靠不住。”她怨气十足地低声嘟嚷,心窝某个角落有些泛酸。
白白欲言又止,它到底要不要把二呆就在墨竹轩的事儿告诉主人啊,圆乎乎的兔子脸纠结地拧成一团,同样纠结的还有墨竹轩的老板李智,他无奈地看着再度跑来白吃白喝的某位王爷。
如果说第一天他尚会以为王爷是来小坐的,那么这几天,他彻底看明白了,王爷分明跑来偷窥!
真那么想见白老板,直接上门去不就得了?非要坐在这里默默注视,王爷不嫌难受,他这个旁观者看着心里也替他憋得慌。
莫长歌何尝不想亲自去见她?但他心里有些许踌躇,若她仍如上次那般逃避,仍旧让他吃软钉子,这段时日来的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王爷,你这每天坐在微臣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李智无奈地长叹口气,“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谈吗?也许白老板也在等着你找上门。”
他说得没错。
莫长歌需要的仅仅是一份往前踏出去的勇气,眼底闪烁的犹豫被坚定取代:“怎么,嫌本王近日在你这儿白吃白喝,怕吃穷了你?”
有了决定后,他不禁有了同李智说笑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