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稀客上门,李智倍感惊讶,将字画挂好后,这才向莫长歌行礼。
“免了,你什么时候也与本王客套上了?”莫长歌打趣道,熟络地在椅子上坐下,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美容店的店门。
李智亲手奉上茶水,笑道:“礼不可废,王爷今儿没去上朝?怎会来得这么早?”
“这话该本王问你才是,”端起茶水浅抿了口后,他才接着说,“你这个太傅当得未免太自在了些,多长日子没去宫中转转了?”
“微臣当的不过是个闲差,去与不去并无差别。”他心不在此,即使身负官职,也不过徒有虚名。
“李大人若是听到这话,多半要把你关起来一顿好打。”莫长歌笑骂道,李家现任族长,当朝重臣,正是李智的爹,此人作风严谨,刚正不阿,前些年,没少为了李智不肯入朝为官一事,与他争执,气上头甚至还动过手。
李智笑而不语,功名利禄,他看得很淡,如今国泰民安,边防稳固,缺他一个并不碍事,他自然乐得做只闲云野鹤。
“听说最近四王爷遇到不少麻烦。”小坐一会儿后,他忽然提起了莫谨严。
莫长歌挑了挑眉:“是吗?”
“王爷行事还是稳妥些的好,若是做得太过,难免引起怀疑,届时,只怕会坏了这些年的部署。”李智低声劝道,十王爷在暗中对付四王爷,孤立其多间商铺,害得四王爷焦头烂额的事,他自是有所耳闻,旁人或许不知,他为十王爷办事又怎会没有听到风声?选择在这种时候向四王爷发难,时机未免太巧,若等四王爷回过神来,难保不会引来猜疑。
莫长歌没所谓地笑笑:“四哥如今哪儿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光是那些铺子接连遭受重创一事,就已足够四哥忙上一阵子,更何况,他既然敢在暗中使绊子,就有应对之策,即便四哥有所怀疑,也无真凭实据。
“王爷,”李智放下茶盏,定眼看着他,神色颇为严肃,“你对白老板未免太过重视,这些年,微臣从未见过你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京城里对此已有流言,长久以往,那位得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流言难保不会传入圣上耳中,到时候,圣上会作何反映,不得而知。
莫长歌虽然时常被帝王训斥,手中又无实权,但他终究是皇室血脉,帝王怎会允许他将真心放在一个平民女子身上?
这对皇室而言,必将是一大丑闻,李智的担心并非无中生有。
“父皇这些年痴迷炼丹之术,对这些个儿女情长的小事,又怎会上心?”莫长歌眸光轻闪,笑着宽慰一句。
“帝心不可测啊。”李智劝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即便真的被你说中,又能如何?本王一个空头王爷,想娶何人为妻,影响不了大局。”他说的是妻,而非妾。
李智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字,脸色微变:“王爷,难道你心里所想,是……”
不会吧?王爷竟有娶白灵儿做王妃之心?
对此,莫长歌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正如你所想,若是未曾遇到心仪的女子,娶谁为妻,本王都可将就,但如今,本王遇上了她,便要给她最好的。”
他从未想过以妾侍的身份迎她进门,她是他爱慕的女子,理应与他比肩,而她亦有这个资格。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吓得李智险些魂飞魄散,一国王妃,岂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自开国以来,哪个王爷的正妻,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不是大家闺秀?身在皇室,有些事原本就身不由己。
婚姻对皇室中人而言,仅是用以巩固地位的工具,何谈感情?
“王爷,你当真想好了?”李智惊疑不定地问道,这是一时的冲动,还是他再三思量后的决定?
若是前者倒也罢了,可若是后者,当真是最糟的情况。
莫长歌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婚姻大事,本王怎会鲁莽决定?自是再三考虑过。”
平妻?妾侍?他怎会让她得到这等待遇,既然认定了她,他就要许她王妃之位,堂堂正正娶她过门。
李智心神俱震,吓得有些结巴:“此事……白老板可否知晓?”
这话宛如一盆凉水,刷拉拉将莫长歌心里的愉悦冲得粉碎,脸色一黑,答案已不言而喻。
还好,还好,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李智暗暗松了口气。
“她总会知道的。”莫长歌沉声说道,布满柔情的目光隔空看向店内忙活的女子,专注且认真。
白白早就察觉到不远处那抹熟悉的气息,很想告诉白灵儿,可想到她昨天的反映,又给忍住了,在心中嘀咕:主人好不容易才忘了这件事,一旦知道二呆又来了,肯定会不高兴。
于是乎,白灵儿并未察觉到莫长歌的存在,更不会猜到,有一个人在暗中默默的注视她,守护她。
三日后,黄花镇上,镖局的镖头快马扬鞭来到镇上歇脚,想先休息一日,明儿再去往王家村送信。
镇上鲜少有外来人,且还是个衣着不俗,身材魁梧的壮汉,落脚客栈的小二哥,好奇地打听着他的身份,镖头倒也不隐瞒,只说自己是京中的镖师,受人之托来此送信,还顺道向小二哥询问王家村的方向,核对路线。
京城人士,又要去王家村。
与几个狐朋狗友聚集在一起喝小酒的白祁祖竖起耳朵听到这话,立马想到了同样在京城,却不知住所的三房等人,酒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