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一片清新之色,使人的心情也一步步渐好起来。
这日夜里,冷怀瑾作东,请冷家果园的所有劳工大吃了一顿,也毫不吝啬的将仅剩的一小坛子苞米酒分给了大家品尝。
不少人对着那满叠子的肉,香醇的酒却洒下了热泪啊。
这些东西,他们可是过年都吃不上的,如今热腾腾的摆在他们的面前,香喷喷的白面馒头,肥腻腻的五花肉,配上一坛子闻上去就属上乘的好酒,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人下了筷子。
冷怀瑾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下已经了然。
“大家别客气,都吃上吧!”肖梅姑以为村民们是不好意思,故笑着先举了杯,怎知,与她迎杯的却寥寥无几。
是啊,他们在这里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家里的老弱妇儒却仍旧挨着饿呢。
谁忍得下心去动那些奢侈的东西呢?
“王婶,吩咐下去,给清河村子每家每户送一叠五花肉,十个白面馒头!”冷怀瑾清亮的嗓音抬高了几度,冲着上菜的妇人吩咐道。
众人惊讶的抬起头来,只见坐在肖梅姑身旁的小丫头眼眸清亮,嘴角含笑,神情老成,方才的那一道声音,便是出自她的嘴。
巴疤脸一行人自然知道冷怀瑾的厉害,但其他的村民却对她了解不多。
听了这话,有人质疑,有人不屑还有人一笑而过。
不过是个七岁的女娃娃,哪里有信服度。
冷怀瑾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今夜她特意设了这个开门宴,一方面是笼络人心,另一方面亦是建立威信。
她知道,单凭他们母子三人,是不足以让这些村民臣服。
而肖梅姑的性子又偏软,哥哥亦是温和之人,眼下唯有她去做这个恶人了。
“是!”王婶立即点头退了下去,将冷怀瑾早已吩咐准备好的东西分发到厨房几个婆子的手里,几人推着板车便开始从村头派菜食了。
这一下,单凭那些人不信也不行,纷纷举了酒杯迎着主位几位东家的酒杯放心的喝了起来。
却是,冷怀瑾又猛的掷下酒杯,犀利的眼眸好似一把刀子似的在众人的脸上刮了一道,而后落在刀疤脸身旁的瘦个子身上,缓缓起身,向他走去,手中不知从哪里掷出一份合约书,当着众人的面便大声的念读出来:“凡与本庄签订合约者,皆不得在劳作的时辰中擅自离开,更不能随意偷拿果园的东西,一经发现,本庄将解除合约,永不录用!”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皆不知道冷怀瑾到底是何意思。
只有那瘦个子的一张脸‘刷’的一下全白了,但他到底觉得这东家不过是一个妇人加二个孩子,因此,也没有立即上前认错,而是气定神闲的坐着,等待她的下文。
“壮子,给李三收拾东西,席后送出果园,永不录用!”合约猛的掷在李三的脸上,冷怀瑾毫无起伏的声音重重的打在众人的心上,使得原本捏着酒杯的村民,个个醍醐灌顶,翻然醒悟。
今儿个他们皆抱着拿便宜的心里,觉得东家不足为惧,因此,不少人偷偷往家里拿东西,其中以李三拿得最多。
想不到,冷怀瑾居然知道,并且有胆量将他揪出来。
“你凭什么解雇我,我犯了什么错?”李三虽心虚,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里肯丢这个面子,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七岁大的小女娃,他便是拿捏了这一点,料定东家没能耐对他们如何。
刀疤脸的嘴角抽了抽,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洒杯,似乎在纠结应不应该淌这趟浑水。
面对李三的指责,众人原本以为冷怀瑾定是吓破了胆,毕竟李三是个成年的男子,又生得面色不善,一般人家的孩子,见着他都是要绕道走的。
冷怀瑾却是冷冷一笑,道:“上工第一日,你拿了东家一把锄头、两个箩筐、三包肥料,我说的可有错?”
李三也来了火气,喝了一杯小酒,胆子也大了起来,脚步向前一跨,怒目瞪向冷怀瑾,伸手便要将她提了起来,喝道:“老子就拿了,你能拿我如何?”
肖梅姑见状,生怕女儿吃了亏,忙跑上前去劝解:“算了算了,拿了就拿了,别动气啊!”
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又处在人家的地盘,这生意也确实不太好做啊。
李三见东家都低了头,气焰更加的嚣张了起来,扬手便将小桌上的酒杯‘哐当’一声掷落在地,凶神恶煞的指着冷怀瑾两母女:“我告诉你们,老子要是高兴了,把你的果园搬了,你也不能奈我如何!”
这口气,完完全全就是吃定了肖梅姑母子三人无依无靠。
在场的雇工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为冷家母子三人说句话,撑个场面,人人聚精汇神的看着双方对持,似乎在心里衡量,往后的路该如何走,到底是帮冷家母子三人,还是和李三一样,趁机拿点便宜?
“李三,适可而止!”刀疤脸似乎看不下去了,毕竟冷怀瑾曾经放过他一回,但当着整个清河村的乡亲,他也不能和李三翻了脸,只好上前劝解起来,却不想,李三一把便甩开了他去拉人的手。
“你……”肖梅姑原本以为自己好言相劝便没事了,怎知却是涨了对方的气焰,合着这李三今儿个就是没安好心的进来冷家果园做事的。
她总算明白女儿为何执意要劳民伤财的办今晚这场酒宴,为的就是看看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能留,多少不能留的。
李三见肖梅姑被气得脸都青了,嘴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