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其实就随便调了个台,也不知道在放些什么,我的心思根本就是游离的,但也确实抓不到思绪,估摸是还病着,神思不济。
闫凛英在厨房做饭,嗯,我还是蛮期待的,毕竟是dà_boss下厨,机会难得一遇。
其实闫凛英这个人吧,刚认识他那会,我就觉得这人专制独裁,又凶巴巴的,不爱笑,可是熟悉了之后,我就明白了,大家都是凡人,dà_boss也会笑会忧愁,心情好了还会和你开玩笑,为人处世,游刃有余,总能叫你出乎意料。而今天这样的情况,他又是何等精明,即便心里再通透他也当什么都没看见,我病了苏幕却在上班,聪明人一眼就能明白我这病从何处来,若换在平时他会开玩笑埋汰我,今天却不会,他虽什么都没说,可我知道他的意思。
闫凛英是个挺细心的人。
我歪着头在沙发上想着,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到了我跟前。
眼前的光线被他遮掉了许多,我抬了抬眼皮,他俯身下来将大手按在我的额头,他的手背冰凉很舒服,我就没动,任他按着,“还烧吗?”
他勾了勾嘴角,放开,“恢复能力不错,是我杞人忧天了。”
“哦。”我点了点头,dà_boss的话比温度计还让我熨帖。
“去洗手吃饭。”
我麻溜地爬起来,却不想腿一直曲着有点麻了,一脚刚落地瞬间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前冲,我眼前是一张厚玻璃茶几,若是磕到上面我九成会破相吧。
我一声低呼还在喉咙口,耳边是他的低叹,一阖眼睁开的工夫,他已经牢牢将我的腰身扣住,他的掌面炙热和手背的温度简直是两重天,像烙铁一样贴在我的后腰,我忍不住脸上一热,推了推他,“谢谢。”我窘迫地垂着眼睛。
他没有即刻放开,反倒是扶着我站直了身体,然后一手仍搭在我的腰上,我垂着眼睛能看到他的下颔,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你怎么想到做医生的?”
“啊?”我浑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戏谑,傻愣愣地问。
他的指尖在腰间轻轻地叩了两下,“哦,你这样迷糊,病人堪忧。”
我的脸皮噌地烧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推开他,佯怒道:“不带人身攻击的。”
他眼里流光溢彩,笑意吟吟,我被看得愈发心虚,随手摸了摸散乱的头发,“我会做一名好医生给你看的。”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吃饭。”
我这才去洗手,不过脚已经不麻了,想到刚才……嗯,老男人还蛮会照顾人的。我也是心里想想罢了,可绝不敢这么喊他。
午饭很丰盛,他给自己下了海鲜烩面,给我做了五谷杂粮粥和几个小菜。
粥熬得很稠,小米,薏仁,红豆,花生……唔,种类繁多,我忍不住偷偷看他,老男人果然心细,这么头疼的玩意儿也做得出来,醋溜黄瓜的酸味也很勾人,还做了我最爱的胡萝卜土豆,红绿搭配,色香味俱全,果然万能秘书的上司更是个瑰宝。
我摸着碗,粥应该凉过了,一点也不烫,心里又不禁一阵感慨。
闫凛英递给我勺子和筷子,“谢谢。”我接过来右手拿筷子,左手拿勺子,食欲大增。
他的海鲜面更诱人,香味一直往我这儿扑。
我吸了吸鼻子,还是乖乖喝自己的粥。
dà_boss果然出身名门,吃面也这么斯文,额,这么好看,很少有人能把吃面做成一门艺术,不过那肯定是没见到闫凛英这位,如果现在有纸笔,我能把他画下来做连环画,肯定会勾起无数少女的购买欲。哈哈,我当然只是无聊想想而已,这版权也是人家的。
不消多久,他已经吃完了,我还在慢悠悠地嚼米粒,他单手支着下颔,目光认真虔诚地望着我的方向,我忍不住抬脸觑他,“干嘛?”
“做饭给你吃很有成就感。”他掀了掀菲薄的眼皮。
我忍不住骄矜,高兴地勾起嘴角说:“给你面子才吃的,我一般不吃外人做的东西。”我望着粥菜,几乎都被我吃完了,额,真的很捧他的场。
“哦。”他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外人?内人?
囧。
我干脆忽略自己捉急的智商,埋头喝粥,他肯定在笑我——
饭毕,我躺回沙发上去,闫凛英也一起坐过来,我俩无聊地切台,大午后的全是炒冷饭的电视剧,要么就是娱乐,我都觉得没什么看头,闫凛英干脆切到新闻台就不动了。
“实习完后有什么打算?”
“应该会继续在s大读研。”
“不打算去国外看看吗?”他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着。
出国?对于我目前这个状况,离开确实是个好法子,对我,对苏幕都是有利无弊,可是我当蜗牛习惯了,就像那时候两年支教一样,我还在中国的土地上,可那两年我把自己过得有多糟糕?当时环境恶劣,生活条件那么差,我都愣是学不会做饭,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的。
我无奈笑笑,“你也看到了,我连生活都无法自理,我怎么去国外?”
他的目光幽深地望着我,我蓦地就漏掉一节拍,听到他缓缓说,带着征求和期待的口气,“我要去日本,大概两年。”
他的声音似乎在我耳边响了两遍,我知道那是错觉,可他说要走?为什么我没有这么高兴?
陈之冰你太自私了,你喜欢一个人,却希望另一个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