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了勾嘴角,想笑却笑得奇怪,“很好啊,你这么厉害,出去两年回来估计得成全民偶像。”我努力开着玩笑,两只手却不自觉攥在一起。
闫凛英不打算放过我,他继续问:“如果我不回来呢?”黑黢黢的瞳仁绽放着异常的光彩,凌厉逼人。
如果我不回来呢?不回来?
“陈之冰,如果我离开,如果我不回来了,你会不会,至少觉得有点可惜?”他望着我,目光坚定决绝。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说,神经绷紧,让我非常不舒服,后背甚至渗出细汗,我很紧张,显然。
为什么?我自己都觉得矛盾,可笑。
我目光闪烁不定地望着他,两只手绞得愈紧。
蓦地,他整个人倾身过来,他单手往我背上一压,我倒在他怀里,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灼热烫人,他令我措不及防,我两只手跌在两边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他捧起我的脸,和我仅距离一根手指的长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黑密的睫毛,一根根齐整的眉毛……我没有动,他突然靠过来,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我嘴唇上,我应该推开他,可是身体就像僵硬了,定住了,我一点也不能动。
我眨着眼睛望着他,眼眶很热,牙关也咬得很紧。
就在那一秒,他突然改变方向,柔软的嘴唇贴在我的额头,有种奇异的温热,我微微出神。
就在这时,门应声响了,“啪嗒”一声落锁的声音。
我措手不及地推开闫凛英,怔怔地望着斜对面笔直的身影。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慌乱,害怕,将我眼里的泪水生生逼了出来,苏幕会怎么想?
他肯定对我失望透顶吧!
我望着他,他眉眼未改,只是看上去有些匆忙,呼吸还紊乱着。
闫凛英站起来和他打招呼,“冰冰病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苏幕有一秒的失神,然后回过头问我:“好了吗?”
我垂着头,任由头发挡住我一脸狼狈,“嗯,没事了。”
“我回来拿点东西。”苏幕说完,从我身边走过。
直到脚步声远去,我才瘫软地靠在沙发上。
闫凛英坐在我身边,探手过来想给我擦眼泪,我往后缩了缩,两手抓着睡裤,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的手僵在半空,半晌,他幽幽叹了一声,“你性子真够倔的。”
“我走了。”他站起身,声音也难掩失落,无奈,种种复杂的情绪,一如我此刻混乱的心。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什么也给不起。
闫凛英重重地抱了抱我才离去。
我去洗手间洗完脸出来,苏幕拎着一只旅行袋正好出门。
我赶忙迎上去,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他也要离开吗?我怔忪地站在他几步之外,想靠近却又不敢,不想他走也不敢挽留,我有什么资格呢?
苏幕一边换鞋一边说:“我要带医疗队去春城救援,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看样子他匆忙极了。
我脑子里一懵,什么春城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