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今日上午听守门护院说,‘昨晚后半夜黄孛领着一群陌生人和许多马匹进入黄家大院,小民怀疑他们是捻匪’。”
袁怀忠一听,瞅了瞅毛、钱二位师爷,钱师爷赶紧接过话题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暂时没有,但是这里面透着许多古怪。”
“什么古怪?”
“黄孛以前从来没有领过外人进入黄家大院,这次出趟门没过多久就带着一帮陌生人回来实在让人生疑!”
听完白桦皮的话,袁怀忠三人都没说话,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房间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毛师爷首先打破寂静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难道黄家大院不是你的家吗?”
白桦皮赶紧弯下腰回道:“大人明鉴,今日一大早黄孛找到小民,不问青红皂白训斥了小民一顿,剥夺了我黄家掌柜的身份,还把我痛打一顿赶出家门,小民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么说,你回不去黄家大院了?”钱师爷接口问道。
“小民暂时是不能回去了,但是我不能就此罢休……”
“啪”地一声,也许袁怀忠习惯了拿着惊堂木拍案桌,这次空着手掌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疼得一疵牙大声喝到:“好你个刁民,拿本官不识事理,还不从实招来?”
这一声惊吓,把白桦皮吓得跪在地下不停地磕头求饶:“小民不敢,小民不敢……我不敢回家是因为我贪污了黄家一万多两银子,但是黄孛勾结捻匪小民是半句假话也没有,请大人饶命啊!”
钱师爷听闻白掌柜一席话,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慢慢形成,这也许是挽回毛师爷占上风的一个绝好机会,于是说道:“这不是公堂,你不要害怕,我且问你,黄家回不去了,你现在住在何处?”
“回老爷的话,我在六安还有一处家产,就在城隍庙的西侧,我现在就住在那里。”
“黄家大院还有没有你的同事?”
“有,账房先生和我是一伙的,他从我这里也拿了不少好处。”
问完白桦皮,钱师爷朝袁怀忠点了点头,袁怀忠心中明镜地朝白桦皮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谢大人!”说完,爬起身子刚想往外走,不成想袁怀忠又来了一句,“站住!”吓得白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又不停地磕头……
“以后有需要你的时候我再传你,要是在这件事上立了功本官绝不会亏待你!”
白桦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磕了多少响头,反正是汗流浃背、狼狈而逃……
等白掌柜离开后,钱师爷赶紧对袁怀忠说道:“不管白掌柜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刚才毛师爷所提建议,属下总感觉有一些不足之处,经白掌柜怎么一闹,我倒有一个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快讲!”袁怀忠迫不及待地问道。
“让黄家办理团练可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团练绝不能让黄家一人掌握,我们可以从绿营兵里挑几个心腹之人以培训的名义到黄家大院训练团练,一可以监督黄家,二可以掌握兵权,这叫好人我们做,坏事黄家担,到时候再取黄家岂不是轻而易举!”
“妙、妙、妙!你俩真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二位,哈哈哈……”
此时黄孛与赶来的李忠正在大门洞里站等着,片刻功夫马杰和一个短粗胖的长发汉子驶到跟前翻身下马,“公子我回来了,这是朱师傅,”姓朱的汉子抱拳行礼道:“卑职拜见黄公子!”
马杰见周围人多一个字都没有透漏出自己和朱师傅的身份,黄孛对马杰的此番机警十分钦佩,说道:“大家一路辛苦了!走,到堂屋喝点茶先喘口气,稍后随李师傅去用饭歇息。”
于是大家在李忠的引导下向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