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孛和马立山来到二营找到田庆庚,开门见山问道:“你们营有没有一个叫马坤易的,原来是寒馥居的武师?”
“有啊,”田庆庚转身扯着大嗓门就喊,“马师傅,你过来一下!”
少顷,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来到二人跟前行礼道:“报告团主、副团主,马坤易前来报道。”
黄孛仔细地端详着这位李忠的师兄马坤易:中等个儿,手里拎着一柄铁剑,宽阔的肩膀后背着一张大弓,腰上斜挂着一壶插着十来支雕翎箭的牛皮箭囊,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郁,配上鹰钩鼻还真有点刘德华的韵味!黄孛笑呵呵地回个礼后问道:“你师弟李忠在我们独立团你知道吗?”
“知道,多年以前他就让我去黄家大院,我没应允,”马坤易红着脸说道:“真是山不转水转,转了一圈还是转回来了,呵呵……”
黄孛跳下马迈前一步,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马坤易身后的大弓赞叹道:“马坤易,你的大弓是真的假的?怎么这么大啊?”说着用手使劲地拽了拽弓弦,“听马前辈说射箭可不好学,不知你学了几年?”
“团主,我八岁开始习射,至今已有二十六年。”
一句话,惊得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坤易兄,”黄孛为拉近感情把称呼都改了,“能不能给我们露一手?”大伙闻听也齐声叫好。
马坤易反手就把大弓从背后摘下来,朝大家抱了抱拳道:“那兄弟就献丑了!”说完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雕翎箭,轻轻搭上弓弦,深吸一口气,“嗖”的一声就射在六七十码外的一颗小树上,紧接着右手和左手调换一下位置,“嗖”地又一声射在第一支箭的正下方,这还没完了,马坤易拉开马步反手又搭上箭来个回头望月,“嗖”地射出第三支箭,正中两支箭的中间。
哗……全场都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声,把黄孛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也太牛了吧!这要是在战场上碰上了,还没等自己装好弹药就死三四回啦!佩服的黄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向马立山讨教道:“马前辈,你看这马坤易的箭术达到什么程度?”
“虽然达不到百步穿杨的地步,但是做到一发破的却不是什么难事,比我可高多了!”马立山由衷的赞叹道。
“坤易兄,到我跟前做护卫吧,我这里的护卫虽然武艺都不错,就是没机灵劲,你就当他们的头怎么样?”黄孛转过头问郑嘀咕等人,“你们说行不行?”
“行,只要跟着少爷干什么都行。”卫朵接话道。
“那好,”黄孛又来到田庆庚跟前低声下气地说道:“七娃大哥,我对不住你啦!你也看见了,我的这些护卫高的高、矮的矮,有吃肉的,还有不吃的,尿尿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你那里人才济济,也不差这一个,你就让给我吧,哪天我拎着一坛酒几盒糕点去看望你家老爷子,跟你老爷子好好聊聊,田七娃是多么地义气,多么地听话,多么地……”
“团主,停、停、停!”田庆庚啪地打个立正,“你看好谁就领走,我们不怕拼命的,就怕你这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是不是兄弟们?”
“是……”二百来人的异口同声倒真是声势震人,对二营的这种精神气黄孛发自内心感到高兴,对田庆庚的治兵之道也暗竖大拇指:不愧是游击,练兵确实有一套!但是说自己就靠这张嘴打天下,黄孛打心眼里不服这个,为了镇住这群“亡命之徒”,黄孛叫郑嘀咕、卫朵把弹药全部上镗,用胳膊夹住火枪喊道:“弟兄们,等这几日把我们的家园盖好,我们就准备一场比武大赛,你们知道比什么吗?”
“骑马、射箭和武术呗!”不知队伍当中的谁喊道。
“对,但是还不全面,还有投掷,就是看谁撇开花弹撇得远、撇得准;负重跑步,背二十斤物品看谁跑得最快;还有打火枪,看谁打得准,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马坤易射在树上最上面的那支箭被打得四分五裂,大家心里没准备都吓了一跳,紧接着第二枪又把下面的箭矢打得粉碎,换过第三把枪后,黄孛把枪扛在肩上问道:“有没有现在就想比试比试的?”话音刚落,从人群里走出一位年轻人,二十左右岁,长得挺白净,高声喊道:“团主,我试试!”
黄孛把枪交给了年轻人,年轻人举起枪瞄了一下,“砰”地一声,箭矢纹丝不动——没中!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年轻人红着脸把枪还给黄孛,“团主,我以前打过鸟铳,一打一大片,你这把枪俺使不来,嘿嘿嘿……”说完低头红脸地回到队伍当中。
黄孛接过卫朵刚装好的火枪瞄都不瞄,“碰”地把最后一支箭击碎,把枪扔给卫朵说道:“大家看见了吗?把枪练到我这种程度,就像马坤易似的,没有个二十多年那是马尾巴穿豆腐——别提了……”还没等黄孛把话说完,周围的人群“哄”地一声喧闹起来,有笑的、吹口哨的、尖声叫的乱哄哄的闹翻了天,“团主你就吹吧!你才多大?二十年?你从出生练起也没有二十年啊!哈哈哈……”过了好半天等大家静下来之后,黄孛接着话题说道:“我就是让大家开心开心,开个玩笑,但是比武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只要谁在刚才我说的六项当中有一项取得前二十名,每月的饷银就长到五两,和你们的营官一样多!五个营排前两名的营官饷银长到十两,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