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办?”赵新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
“既然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就想生下来。”朱爱萍很果断地说。“当然,如果你另有想法,我可以做掉。”
“我有什么想法?”赵新把朱爱萍抱得更紧一些才问。
“你不是想跟何晶好吗?”朱爱萍这时把头凑近赵新的耳朵,用轻轻咬了一下说。“你们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没有。她连亲都不让我亲一下。”赵新不无沮丧道。
“可她决不是清教徒。”
“可她另有想法。”
“什么想法?快说给我听听。”朱爱萍兴奋地催促。“是不是想和肖程好?”
“好像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
“谁知道。”赵新苦笑了一声。“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而且,说变就变,毫不留情。”
“好啊,你这么攻击我们女人。”朱爱萍用手狠狠在赵新身上掐了一把,分开双腿骑到赵新身上说。“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女人。快给我干活,不许偷懒!”
说着,他们又动作起来了……
这一夜,他们可折腾够了。说一会儿话,又做一会儿事,似乎要把前些天的损失全部补回来。病房也很帮忙,居然没有一点需要值班医生处理的事发生。这样很快到了天亮,当赵新悄悄溜走,朱爱萍准备好好睡一会儿时,快下班的白荷进来说,还有个手术要插进来,何晶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
“上午有两台前置胎盘,肖主任刚才来电话,特别吩咐你也可以做一台。”朱爱萍一到办公室,刚从病房回来的何晶就对她说。“当然,必须征得你的同意。”
“他是这么说的?”朱爱萍有些意外,原来以为肖程会对她有看法,给她穿小鞋,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你们……出什么事了?”何晶却有些不放心地问。
“没有啊?”朱爱萍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们能出什么事啊?”
“可我觉得肖主任说起你的时候怪怪的。”
“什么意思啊?”
“他特别提醒我,一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还说以前对你关心不够,这次做分组试验,也没把你例入试验人员名单等等。”何晶皱着眉头,看着朱爱萍说。“你跟他,是不是有了什么特殊关系啊?”
“瞧你说的。”朱爱萍笑了笑。[想跟他有什么,他也不会接受啊。”
“那倒是。”何晶想了想,又说。“有个情况我要跟你说清楚。你知道,以往使用益母草注*,前置胎盘,特别是需要人工剥离胎盘的病例,是作为排除标准的。”
“是吗?这个我还不是太清楚。”朱爱萍这时打了个哈欠说。“反正有你在台上,我听你的。”
何晶听了有些担心道:“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要不行,我请肖主任重新安排人。”
“不不不,我休息得挺好。”朱爱萍打起精神说。“肖主任这么关照我,我也不能让他失望对不对?”朱爱萍当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昨天当了一次助手,看到手剥胎盘不像想的那么困难,早就跃跃欲试了。
“好,不管我在不在,你都要记好,手工剥离时,出血汹涌,血窦不闭合,必须迅速在附着面上注射益母草注*,剂量是2毫升。”何晶仔细叮嘱道。
“放心,这个我已经熟记在心啦。”朱爱萍伸了下懒腰说。“关键是加强局部宫缩,我说得对吗?”
上台前,朱爱萍喝了一杯浓咖啡,所以精神百倍。她的运气很好,胎盘植入不深,面积也很小,朱爱萍只用手指碰了一下,就整个儿下来了。但何晶主刀的第二台就不那顺利了。胎儿娩出后,出现了产科医生最不想看到的情景:找不着子宫壁与胎盘边缘可分离的界线,说明胎盘是完全性植入。而偏偏在这时,朱爱萍开始犯困了。
在宫壁注射了益母草注*后,何晶一边让护士开动吸吮器清理积液,一边注视着出血量。
“要结扎上行支吗?”朱爱萍希望尽快结束手术,有些着急地问。
“不,先做子宫按摩。你来。”何晶并没注意到朱爱萍的状态,只想让她多个实践的机会。
朱爱萍把手伸进腹腔,开始按摩子宫,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而这时,何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吸吮器,检查有没上次葡萄胎残留下来的水泡胎块,如果有的话,必须送病检,以确定有无恶变的可能。
“你最好用纱布局部压迫止血,然后缝扎出血点。”何晶扫了一眼朱爱萍说。
“是……缝扎出血点。”朱爱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向护士伸出手,接了一块纱布。
“你怎么了?”何晶担心地问。“不舒服?”
“不,我没什么呀。”朱爱萍咬了咬嘴唇,强打起精神说。“我在找出血点呢。”
这时,*器的声音有了一点变化,管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何晶一看,果然发现了水泡胎块,立刻弄出来,交给了巡回护士。何晶又开始专注于手术视野,与朱爱萍轮流做起了缝扎。
这台手术做了将近三个小时,朱爱萍好不容易熬到剪断肠线,切口已经缝合了。
“好啦。”何晶松了口气对器械护士说。“最后一次清点。”
器械护士便和另一个护士对照着清单检查起来:“剪刀3把,止血钳16把,组织钳5把,拉钩5个,镊子4把,缝针6个……”
这时,赵新走到朱爱萍身边,小声说:“你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