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足够外面那些围观的弟子听见。见他不认怂,反倒是公开说是这帮人不像话,还说是金骨峰负责外门弟子管理的人有问题,外面那些人顿时炸了营。
“打死他!把他揪出来,打死他,当着他的面,轮了他的女人。”
“没错,在外面抖威风不算,居然把威风抖到青云宗来了,这样的人不打死,我看这仙修的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去做个普通人呢。”
“对啊,这么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若是将来他进了宗门,肯定会骑到咱的头上。今天敢打人,明天就敢杀人,弄死他,轮了那个搔货!”
按景福的想法,本来是想让秦丹武认个错,先把态度软下来,那后面的事就正经好办了。这些人都是被打伤不假,但伤势都是硬伤,没有不可逆的伤害,以青云宗的医疗条件,治这种伤不费什么气力。这些人现在躺在地上哼哼,还是为了博取同情,如果想要治疗,以他景福都能治的了。
等到这个少爷认怂之后,他就可以居中调停,所谓众怒难犯,就算他在宗门里有什么关系,面对这么多外门子弟的怒火,也得暂时退避,息事宁人。他带的那个女人就是祸水,又打伤了人,怎么也得交出来,然后再交点灵石当医药费,自己从中斡旋,是不是也得落点好处费?等他交了费用,这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记录档案,不影响他未来修行就是。
至于说这么处理公平不公平,抱歉,这不在景福考虑范围内。他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公平公道,已经发了报警信息,这事怎么也不可能处理成这个打人的有理。
再说那几个人所谓的错误,无非就是要玩他的女人,可这对于这些修士来说,也算事?左右又不是你的正妻,犯的上么?甚至景福自己都想要分一杯羹,这青云山可是宗有产业,自己宗内修士,怎么也该有点福利吧。
若是这里是大晋朝廷的产业,还要担心对方一路上告,万一有点什么硬扎根脚,自己未必扛的住。可是这宗有产业怕个什么,自己背后靠的是峰主,有峰主撑腰,他又能告到哪去。所以从一开始,景福上人所想到的解决方案,就注定与普通意义上的公道是不一样的。
问题在于秦丹武的态度,实在太出他的意料,没像他想象中那样低声认错,反倒是表现的格外嚣张,这让他一肚子话全都拍了回去。
外面的弟子闹的沸反盈天,他这边也颇有点紧张。若是这些人真冲进来,这事情可就失控了。将来这事闹大了,自己一个处置不力的罪名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罚点款,搞个女人这都不叫事。要是把人打死在值房里,他的位置也要出危险。
他先是朝外面喊了几声,总算是靠着金丹修为,外加在修士中是个老资格,又一向是控制护卫队这种准强力武装的,勉强算是压住了场子。又急忙拿起传音简喊了一通,呼叫了两队护卫队支持,暂时能维持住警戒线。
他又朝秦丹武道:“你到底是谁家孩子,我不管你爹是谁,你家里有什么关系,你都得明白一点,你现在是在栖凤山,不是在大晋国。你得端正你的态度,明白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场面。你看看外面,如果我现在说一句话,这些人马上就能进来撕碎了你,信么?你如果是这个态度,这个事,我就不管了,由他们自己跟你谈。”
按他想自己这话一放,对方怎么也该软。只要不是傻子,看到外面那么多人,就该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哪知秦丹武却半点也不见屈服,“不管了?你敢说这句话么?你叫景福对吧,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你要是敢放手不管,信不信我让你滚到灵石矿里去挖矿。金丹修士背矿石的也不是没有,也不多了你一个。”
他说到这从怀里一伸手,取出一张贴子朝景福面前一丢“看看这个,就知道你该坐在谁一边了。”
景福本来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就没见过这么这么不知好歹的衙内,可是见对方丢来的东西,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接过。可就是这一接,他就觉得头大如斗,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掺和到这事里来了?
“升……升仙贴?你……你就是那个没上仙舰的秦丹武?你一个人,连累这批新来的弟子等了几个月?你……你给我站住不要跑,来人啊,千万把他看住了,别让他离开这里,我这就去报告。”说完这话,他二话不说分开人群,竟是运起了遁术,只三两下,人就没了踪迹。
本来外面的弟子闹腾的正欢,忽然见此情形,不约而同的都闭上了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事情的演变,有点诡异了?这人居然是有升仙贴的,那他怎么没坐仙舰来?
这些外门弟子被内门弟子压在头上太久了,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内门弟子的高贵身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而拿着升仙贴的弟子,就更不是自己所能颉颃的。若是平时冲突,恐怕自己身上挨的板子,也要比内门弟子重一些。
像这次的事,细究起来,就是那几个家伙想要吃些陋规,再玩玩漂亮的小娘子,在理上是站不住脚的。如果是和一个外人冲突,那大家倒是可以靠着舆论压制公正,我们是比的声音大,谁跟你讲道理?
可是如果是和一个拿着升仙贴的人发生冲突,那还真就得讲理。比声音大?对不起,一个内门弟子的声音,比一百个外门弟子的声音都要大一些,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