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外面,一个金丹修士足以到达说了算这个级别,像玉山派、清羽派等,都是金丹修士做掌门。可这里是青云山,一个金丹修士只不过是担当个头目,距离说了算的层次还差的远。
那名金丹修士可不是两个外门可比,也早过了见色忘命,或是仇富到把自己放于危险境地的年龄。他见那仙车心里就先有了几分计较,这样的仙车,肯定不是普通的富豪人家所能拥有,不但有灵石,肯定更有路子。有灵石又有路子的修士,能不惹还是不惹为妙。再看人家敢在青云山打人,这不是疯子,就是后面有靠。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人在虚张声势,可是不管怎么样,被打的人又不是自己的亲信,犯的上拼命么?他当下沉声道:“贫道景福上人,乃是金骨峰万骨真君门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伤我青云子弟,赶快束手就擒,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丹武一听他这说法,就知其连内门都没混进去,所以只能算是门下,而不敢自认弟子。冷笑道:“这几个家伙觊觎我的爱妾,说话不干不净,还敢动手动脚,出了这样的门下,我想万骨真君脸上也不好看,就替他管教管教了。怎么,你难道还想对我出手么?”
景福心内越发没底,自己报出了万骨真君的名号,对方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虽然在青云的几个小团体内,万骨真君都是被边缘化的角色,十二峰中,金骨峰的存在感也低到吓人,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依旧是一位元神修士。元神修士不可轻侮,这是修仙界的基本常识,这家伙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怕?
他能混到今天,靠的不是什么天资,也不是强大的资源。完全就是因为他为人够机警,够聪明,才能侥幸逃过几次风浪。这次他也不准备仓促动手,万一惹上了麻烦,万骨可不会给自己善后。
他并未翻脸,而是好言相劝道:“不管你们两下有什么冲突,你动手打人总是不该。再说,你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子,百姓们损伤了多少。你如果真觉得自己有道理,我们到那边的值房去谈,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我说,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当然给不了任何人公道,可是如果他把人放走,这个护卫队的队长他就别干了。如果他动手拿人,万一真的惹上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他这个金丹恐怕同样就到头了。
两姑之间难为妇,这个护卫队长,正经是个受气的活。他所能做的,就是暂时先把这个事情处理下来,让这里的秩序恢复正常,至于待会是战是和,那还真得是说了算的修士来才能决定。
秦丹武本来是想把事闹大一点,再公开自己的身份。可是眼看百姓们纷纷走避,结果自相践踏的情景,若是自己和这金丹继续对峙下去,怕是局面更加混乱。点头道:“那好,我就跟你去值房那边说清楚,不过我这仙车放在这,如果有人动了里面一件东西,我要他的命。”
景福上人暗出一口气,急忙传令道:“所有人听我指挥,保护住现场,任何人不许靠近,否则一律拿下。”
那十几名护卫队成员乐得守着仙车,远离是非中心,这次的事一方面是外门子弟,背后的靠山是几位执事。另一方是不知哪冒出来的新贵,根脚看不明白,正经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主,自己能躲远点,还是躲远点好。
那些受伤的杂役则跟由其他杂役抬着,前往值房。论修为,这些杂役修为平平,可是胜在人数众多。这几天收税及维持秩序的活,正好轮到金骨峰头上,这边来的,全都是金骨峰下面的杂役及外门。
由于金骨峰平日里就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弱势峰头,好事轮不上他们多少,像这收税的事,本是一个峰头一个月,可是金骨峰实际能掌握的,只有二十天。
这些下面的人,全指望这二十天赚点挑费,于这事就格外看重。他们被边缘孤立,谁心里不是窝了一肚子火,再见自己人被打伤,顿时有敌忾同仇之态。阵阵声làng_jiào骂,几乎要把秦丹武与王胜男给淹没了。还有人喊着“这两个一看就是魔修,还审个什么,把男的杀了,把那女人卖到芙蓉馆去,要不然我们不答应。”
“没错,我们杂役和外门弟子也不是后娘生的,凭什么就要受气。今天这事要是不能还我们一个公道,咱们就不干了,大不了请老祖宗出来评理。”
平日里积压的怒火,由这个事件充当导火索被彻底点燃,在青云山内形成了一次小规模的爆发。景福上人额头见汗,心道:这事要是闹不好,其他峰头的杂役和外门也参与进来,可就真的不好善后了。别看这些人修为低,可是在整个青云宗来说,杂役和外门子弟构成了整个门派的基石,他们单体拿出来不足一论,如果集体形成一股力量,却是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这时人进了值房,那些伤号也被抬进了值房里问话,外面则被杂役和外门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今天在这条路上参与收税与维持秩序的弟子大概有六十多人,见了那报警信号后赶来的弟子,加起来已经接近四百名,眼下在值房外的,少说也有三百多人。他们虽然不能进去,却在外面把地方围住,高声叫嚷不休,非要讨一个说法不可。
见人进了值房,景福的语气便渐渐生硬起来“说出你的姓名,年龄,出身,以及到青云宗来做什么。竟敢动手殴打我们青云子弟,你知道这是何等严重的行为么?你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