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要退出已是不能,高岑硬着头皮立在门边听着天子发怒。
“青玉如此可怜可爱之人,怎能由得你这等恶妇呼来喝去?”朱世勋明显的魔怔了。
可青玉不打算收手:“皇上,娘娘素日待奴婢极好,这次不过是……不过是知晓了皇上和奴婢说了句话,一时想不开罢了。”
“哼!恶妇!来人!拔去钗环!降为婕妤!”朱世勋表情愈加狰狞。
饶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高岑此时也懵了。直到徒弟莫博昌轻拐了他一肘子将他惊醒,才快步上前,见宁嫔头上并无钗环,便打散发髻以示意。
护主的木兰此时也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陪着宁嫔跪伏在地不住求饶。
朱世勋想是见够了宁嫔的惨状,嫌恶的挥挥手让她们平身:“都出去!可人儿,吓着你了吧?”后半句却是对着青玉说的。
青玉从龙膝上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带着笑意:“有皇上护着,奴婢不怕。”
朱世勋皱眉:“都说你不再是奴婢了!”抬起头吩咐高岑,“明个儿给青玉安排个住处,就封为……宸妃。”
高岑听了心里暗暗叫苦:我地个爷!这青玉不过是个宫女,就算要封赏也当从采女、御女封起,哪儿有还未临幸就封妃的!都照皇帝这样胡来,这**不乱了套了!
想到这里,高岑飞快的睃了青玉一眼。看皇帝这痴迷的样儿,这青玉就算明日封不成妃,一个宝林是跑不了的。
当下便喏喏应了,至于封赏的事儿,交给皇后头疼去吧!他高岑可不敢上前捋虎须。
饶是左介见多识广,此时也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只因朱世勋还不等人退干净就抱着怀中人啃了起来。
听着内室传来的声响,刚从宁嫔被降级的宁婕妤脚下一晃,却是靠木兰搀扶才出了房门。
此时青玉鸠占雀巢,却把个宁婕妤挤得无处可去。
夜深露重,宁婕妤衣着单薄,加之鬓发散乱,衣裙又皱又脏,总要找个去处歇息才好。
木兰便说:“娘娘……小主若不嫌弃,请去奴婢的房内梳洗吧!”心中凄苦,只一句话的功夫,娘娘就成了小主,这一宫主位就要让与他人,怎不让人生气?
宁婕妤正要开口,正南那间屋子却房门大开,居住此间的王美人素绫披挂,长发垂肩,秉烛而立:“姐姐。”
宁婕妤和木兰循声望去,王美人此时已吩咐宫人将烛火燃起:“姐姐到妹妹这儿来吧!”
宁婕妤略一沉吟,便携木兰并几名贴身宫女行去:“打扰妹妹了!”
王美人清隽的脸上神态和缓,待宁婕妤走近,才小声在她耳边说:“打扰我的,可不是姐姐!”
待宁婕妤一惊向她看去,王美人却又恢复了以住清清冷冷的样子:“我不惯与人同卧,姐姐睡西次间可好?”
木兰本心中有怨,心说小主平日并没薄待于你,怎地今日落难,却要去睡下人房?却在看到布置得温馨舒适的西次间后哑了口。
“我身边伺候的人不多,这里平日是我看书作画之处,并无它用。”王美人似是看清木兰心中所想,轻声解释了一句。
木兰不禁面上一热,却原来是自己小心眼。
木兰是个爽利人,当下对着王美人就是一拜:“奴婢愚钝,谢小主不怪罪。”
王美人只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自去休息不提。
宁婕妤原本住的是永安宫东边的房子,最大最豪华。王美人和她之间有着两级之差,所住之处规格、用具有诸多差别,想着自己今后也就比眼下高一阶,宁婕妤苦笑道:“木兰,日后要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木兰整理了王美人匀出来的两套衫裙,挑了一套琉璃蓝的给宁婕妤换上:“小主说的哪里话!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宁婕妤换好衣裙,重重叹气:“没想到青玉是那样的人……”
提起青玉,木兰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亏她平时装的那样儿,好像都不大爱往主子面前凑,原来骨子里如此狐媚!”
宁婕妤忙掩住她的嘴:“有些话说不得。”
木兰刚才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才失言,此时心有不甘的答道:“是奴婢的错。”
宁婕妤整理好了,已近午夜,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换任何一个女人,被丈夫当众打脸,还带着别的女人睡在他们的床上,都会睡不着的。
宁婕妤在南屋翻来覆去,朱世勋却在东院颠鸾倒凤,好不fēng_liú快活。
左介耷拉着眼皮做着记录,一次,两次,三次……有心提醒皇帝,这新晋的宸妃方才破瓜,不能久经风雨,却又被声声拉长的颤抖着的口申口今给打消了念头。
也许……这女子天生名器?
高岑此时已经派了小宦官去福明殿报信,正无奈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芙蓉帐内云歇雨收。青玉正跨坐在朱世勋的腰上,十指如葱,轻点他面颊:“皇上~奴家好不好看?”
朱世勋一脸迷醉,眯着眼不住答应:“好看、好看!爱妃真乃绝世佳人!”
青玉见时机成熟,眼发红光,嘴嘬成圈,从皇帝身上缓缓吸入龙气。
龙气入腹,立刻流传全身,青玉只觉得四肢百骸五腑六脏无一处不通透舒爽。
呵……活过来了!
青玉此时眼中红光大盛,淡金色的龙气从朱世勋眉心处源源不绝的涌出。眼看朱世勋的脸色渐渐灰败下去,眼神变得浑浊,呼吸开始急促。青玉才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