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丙仁站起身,抬手擦去脸上泪痕,不假思索说:“袁师爷,有关府衙事务,由你代理主持一段时间,等本府去泗州为家父报了仇,平了叛军,回来后再交于本府就是。”
袁师爷听后,喜不自胜,抱拳当胸:“大人放心去前敌为伯父报仇,不必牵挂。有关府衙事务,袁某会治理得井然有序,不会有一丝半毫的差错。”
刘丙仁转过脸,冲赵班头做个手势,声音嘶哑说:“赵班头,你去马厩备两匹马,并去寝室将本府一身铠甲和那把九环大砍刀带来。”
“属下遵令!”赵班头应了一声,由侧门而出,去后堂马厩备马。
赵班头走后,刘丙仁嘱咐袁师爷:“师爷,本府走后,一般民事纠纷,你能自行审理的。如遇到大案要案感到棘手时,你将犯人羁押在府衙大牢内,等本府回来后再提审。”
“下官知道,能处理的案子,袁某尽力将它处理,不留后患。万一遇到棘手要案,留待大人回来处理。”袁师爷抱拳表示。
过有两袋烟时间,赵班头抱着一身铠甲跨进大堂,躬身施礼道:“启禀大人,马已备好,拴在府衙外,兵器放在马鞍桥上。呶,这是您的铠甲。”
刘丙仁接过铠甲,抖将开来,在袁师爷和赵班头帮助下,穿戴整齐。如此打扮,却成为一名弃笔从戎的将军。只见他向贾洪柱、吴班头他们挥一下手:“走,我们去卫所调兵遣将,去泗州府为家父、田元帅和在朱家庄阵亡的兵将们报仇雪恨。”
说着,拽开脚步向衙门外走去。贾洪柱、吴班头等人紧随其后。
时间不大,他们来到衙门外,从拴马桩上解开缰绳,各自上马。刘丙仁再一次对袁师爷嘱咐几句,方才携同众人,策马向卫所而去。
过去两炷香时间,他们已来到卫所院门口。守门卫兵见指挥使和刘知府等人到来,立即放开院门,让众人进了院。
此时,几名主将仍然在操场上指挥士兵操练人马。当他们见贾洪柱携同刘丙仁等人到来,立即撇下正在操练的人马,一起迈步迎上来。
刘丙仁、贾洪柱他们到达操场边缘处,几名将领已距离贾洪柱等人仅有两丈之遥。“”吁!、“吁……”几人不约而同勒住马,随即翻身而下。
几名主将又向前行有一丈多远,止住脚步,抱拳当胸:“我等叩见指挥使,叩见知府大人。”
贾洪柱摇了摇手:“罢啦!我们天天见面,不必行此大礼。来来来,本指挥使给你们介绍一下。”随即指着吴班头说,“这位乃是南征兵马副元帅许显纯大人派来的钦差大臣,不得怠慢,快给钦差大人行礼。”
几名主将不知青红皂白,不知来人的真实身份,来个推金山、倒玉柱,跪倒便拜:“末将不知钦差大人到来,有失远迎,万望宽恕海涵。”
“你们都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吴班头打量着他们,点了点头,“你们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英姿飒爽,看来武功一定是铁蛋掉进铜盆里响当当的。得啦!都起来说话。”
“承蒙钦差大人夸奖,我等万分荣幸。”几名将领听到夸奖,乐不可支,喜得屁颠颠的。从地上爬起来,打量着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假钦差。
指挥使贾洪柱瞅着吴班头,又指着几名将领介绍道:“钦差大人,贾某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叫贾兴旺,武功高强,江湖上送他赛鲁达的绰号。这位叫潘天凡,人称小丁山,这位叫李应才,人称大鹏雕。这位叫王春平,人称下山虎。这位叫吴正超,人称花斑豹。”
“噢!幸会!幸会!今天本钦差见到你们非常高兴。好好习武,将来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吴班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夸奖一番,转过脸冲贾洪柱道,“指挥使,天时不早了,集合人马准备上路。”
“好的,属下遵令!”贾洪柱满口应承下来,随即向五名主将挥一下手,“你们先去集合队伍,待队伍集合完毕,本指挥使向你们宣布出征之事。”
五名将领对视一眼,却不知要出征哪里?又不敢多问,只得转身归队。片刻,只听几个牛角号吹响:“笃!笃笃!笃笃笃……”
随着号声响起,兵将们如同接到一级作战命令,迅速集合五大方队。每个方队八百士兵,又分为十个小队,每个小队八十人。
队伍集合完毕,主将站在属于自己队伍的前方。抬眼望去,齐刷刷军容整齐,一看便知是训练有方的队伍。
指挥使贾洪柱见队伍集合完毕,向吴班头作了一揖:“钦差大人,我们去队列前宣布一下,让他们武装整齐,备好粮草后,便可出发赶往泗州。”
“嗯,宜早不宜迟,兵贵神速。”吴班头像个军事专家,却是滥竽充数。
当下,刘丙仁、贾洪柱等人,簇拥着吴班头来到队伍前。只见指挥使贾洪柱挥一下手臂,提高嗓门说:“各位将领!全体士兵!本指挥使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事。前些天,京城左都督田尔耕,被九千岁授予南征兵马大元帅,携同锦衣卫都指挥签事许显纯、顺天府丞刘志选,率五万御林军南下泗州府朱家庄平叛。路经淮阴城时,还逗留了两天。可是,他们到达朱家庄时,与敌开战,因寡不敌众,险些全军覆灭,突围出去的寥寥无几。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田元帅和府丞大人都在交战中阵亡……”
兵将们听到这个刺耳的字眼,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当他们在惊愕中醒悟时,立即交头接耳,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