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纵横到达和萧春夏约好的地方时,萧春夏正端着她的那个豁了牙的破钵儿,一张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谁惹你了?没要着东西?”萧纵横纳闷。
萧春夏恶狠狠地把钵儿往萧纵横的手里一推,气呼呼当先走着。
萧纵横往钵儿里瞄了瞄,不错呀,两张油汪汪的馅饼。“要到这么好的东西生的什么气呢,姐?”
“哼!这日子算没法儿过了!本来还以为你们大唐子民挺善良,不搞种族歧视,没想到也有这股子歪风邪气!行行出状元没听说过?干一行爱一行没听说过?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没听说过?!”萧春夏扯着脖子跟身边儿的空气喊。
这个怂包看来一定是刚才被欺负了屁都没敢放一个,回来拿空气练手来了。
“到底怎么了呀,气成这样?犯得着吗?”她越说,萧纵横倒越好奇了。
“我今天要了大半天的饭不是没要着嘛,正愁呢,得意楼的老板娘就站在门口那儿笑呵呵对我招手儿。我一看,呦,有门儿啊!我就屁颠儿屁颠儿去了!
人家随手就丢给我两张馅饼。我正乐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啊,姐?”小五儿萧遥也回来了。加入到了听诉苦的队伍里。
“结果她跟身边儿的儿子一指我,说‘让你跟你爹学算账像要杀了你一样!告诉你!你要是学不会,将来你自己开了店把钱算错了,那你就得把你爹和我辛辛苦苦给你攒下的老婆本儿赔得精光!跟她一样,天天在大街上要饭吃!”
萧纵横和逍遥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把萧春夏笑得更火了:“哼,敢情拿我做了反面教材了!叫我来是给她儿子树标杆儿来了!原来在家的时候,老师家长就都用我说事儿。没想到来了大唐了,还拿我举例子!哼,等将来我有钱有权有欧巴了!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她的得意楼墙上画个圈儿,里边写个‘拆’!”
老三乐了,开始细水流长地给她排解怒火。
他说,姐啊,你得这么想。怎么着你也得了两张饼不是?你说说,你有我这么会说话、见风使舵吗?萧春夏摇头。
你有凌云那么聪明,能清楚地记得哪天哪家有什么大日子,哪个时辰那位老爷娘子走他们家的哪道门吗?萧春夏摇头。
你有小五那么小,那么可爱,谁看了都觉得这么小就没爹没娘当了乞丐真是可怜吗?萧春夏摇头。
“这不就结了!什么都没有,你还得了两张香喷喷的饼已经实属幸运了,你还在这儿气什么呢?你说,我说的有没有一点儿道理?”
萧春夏一想,嗯,也是哈!可又一想,不干了:“萧纵横!你这是安慰我呢吗?啊?我都已经‘变成三胖子了,你还要再给我一棒子’!你这也忒损了!”
四个人汇合,都算小有收获。半天就把一天的饭要了出来。四个人乐呵呵打道回府。
到了仙吕山上,看见树枝上有鸟雀飞舞。兴之所至,打鸟套兔子。准备能打到鸟更好,打不到鸟就用兔子肉把要来的菜回回炉,添些荤腥儿。
萧春夏照例被分配出来跟萧遥一起逮兔子。今天不知怎的,网住的兔子格外少,加起来一共三只,其中一只还因为萧春夏一个没抓牢跑了。
不能够啊!萧春夏把网子扔给萧遥撒丫子就撵。一只兔子腿都快落到他们嘴里的东西,她能让它跑了吗?于是,一人一兔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就在她特英勇地追着兔子飞奔时,人家兔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个转身变了个向跑了。她没刹住车,脚下被个东西绊了。害得她像蛤蟆一样腾空而起,又“啪”地摔了下来。她一边腾空还在一边想:是谁!是谁给了她更倒霉的机会!
她咕噜一下爬起来,盯着把她绊倒的“东西”发了大约两分钟呆,之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啊~!”屁滚尿流地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回过神来又马上捂上了自己的嘴,吓得无声的热泪盈眶。
萧春夏的心里真是翻江倒海呀:老天爷呀,你又淘气了!你这么可我一个人玩儿真的好吗?让我裸*穿了我都没怪你!你让我成了个要饭的我认了!你还没完没了了还!你还让我摊上命案了!
命案?!对,就是命案!地上躺着的,刚把萧春夏绊了个跟头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萧春夏的手上、身上、衣服上……沾的都是他的血!
几个小弟闻声赶来,都吓得傻了眼。有些人一辈子怕也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吧?!命案现场啊!他们对着那具“尸体”集体行着注目礼,脑子这个东西恐怕已经集体吓得不见了。
这时,地上那具尸体的手指动了一下,吓得大家一声大叫,撒丫子就跑。
“快跑啊!姐!”萧纵横拉着萧凌云一边儿跑一边儿喊。萧春夏则坐在地上看着那具尸体一动不动,表情凝重。
跟在萧纵横和萧凌云身后的逍遥,看见萧春夏没走,又跑了回去,依偎在萧春夏身旁。
萧凌云回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萧春夏,也停住了脚步,不跑了。
“怎么了?凌云。”萧纵横停下来问。
“三儿,我们这样,姐一定是失望了。”萧纵横一愣,回头看着萧春夏说:“可不是,你看姐的表情,明明是怒其不争啊。那么多故事都白给我们讲了。走!我们回去!”
萧春夏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三个折回来的小弟,诧异道:“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