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一男回到宪兵团,正要关门休息,却看到一个宪兵气喘嘘嘘的跑来:
“少佐!你上午去哪儿的呀?大佐找你好几回了,你赶紧去吧!”
影佐一男闻讯心里一紧:近藤仪三郎大佐找我是公务还是私事?要是公事战事给耽误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影佐一男赶紧穿上军装,匆匆来到近藤仪三郎的办公室:
“大佐!您找我有事?”
“你上午到哪里去了?”近藤仪三郎冷冷地问道。
“我……我上午肚子不舒服,到医院看医生去了。”影佐一男估计回来晚了要被查问,因此早在回来的路上就把谎话编好了。
“嗯……那你肚子好些了没有?”听了影佐一男的谎言,近藤仪三郎的口气似乎好了一些。
“谢谢您的关心,吃了一些药片好多了!”近藤仪三郎的口气好了一些,影佐一男的心情也就放松了一些。
“影佐君!奈良子已经来了十几天,马上就要回去了!你今天晚上到我住所吃个饭,你们两人好好谈谈。”受女儿奈良子的所托所逼,近藤仪三郎特意安排了这个晚餐,好让女儿和老是不沾边的影佐一男好好谈谈,把事情弄个八九不离十。
“这……这个……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就改日再谈吧!”影佐一男很不愿意与奈良子接触,不愿意接触的原因就是生怕事态发展。
“肚子不舒服,晚上去喝点酒会有好处的。再说,奈良子马上就要回国,你们把你俩的事情具体谈谈;双方有什么看法说出来沟通沟通,不要老是躲躲闪闪的,要正面面对。”作为一个上司,作为一个父亲,近藤仪三郎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真难为他了!
“这……好吧!我晚上一定赴宴!”影佐一男本想还要寻找托辞,但估计推托不了,只好答应晚上赴宴。
斯晚,影佐一男来到近藤仪三郎的住所,奈良子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等候,日本特有的矮茶几上摆满了不少高档的菜肴。
近藤仪三郎满面春风的招呼佐藤一男在精美的榻榻米上盘膝坐下,又让奈良子开了一瓶上等清酒,他亲自为影佐一男斟酒,并让奈良子在一边相陪——近藤仪三郎之所以如此谦卑,都是为了能将优秀的影佐一男收为乘龙东床。
下午约影佐一男吃晚饭的时候,近藤仪三郎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现在也就不想当着女儿的面再多说什么了——近藤仪三郎与影佐一男碰了几次杯后,说是去办公室看看保险橱有没有锁好——因为保险橱里珍藏着一件价值不菲的“金缕玉衣”。近藤仪三郎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留下时间和空间给奈良子和影佐一男交谈。
近藤仪三郎走了以后,奈良子便坐到影佐一男的对面,不断的给影佐一男搛菜敬酒,还不时的向影佐一男暗送秋波。
心中想着要弄“金缕玉衣”的影佐一男,对于奈良子火一样的热情似乎视而不见,他只是机械麻木的接受奈良子的热情——奈良子搛菜给他他就吃,奈良子敬他的酒他就喝;从不言谢,更不还礼。
聪明伶俐的奈良子对于影佐一男如此冷漠的态度岂能不知不晓?但她不能发作——中国不是有句名言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吗?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就不能鸡肚猴肠、计较小事、轻易发作;要学会忍耐,要学一点“厚黑学”。再说,就这两人的世界,低下一点、脸厚一点,也没有其他外人知晓;只要能达到目的,我暂时受点委屈算什么?
“影佐君!我已经来江州多日,马上就要回国陪我母亲了!”奈良子主动找话打破酒桌上的岑静。
“噢!是吗?什么时候回国?”影佐一男冷冷地问道。
“大概就三五天的事。”冷来热受,奈良子不敢计较影佐一男的冷漠。
“嗯!你来江州的时间也不短了,是该回去了!”这个影佐一男,不但不挽留奈良子在江州多玩几天,还说什么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人家要回去,你也不挽留,还说什么该回去了;你难道就不希望我在江州多呆几天吗?”奈良子十分钟爱影佐一男,她一厢情愿的将自己的爱投射在影佐一男身上,并企望影佐一男也反射一点给自己。
“我怎好挽留你,你母亲一人在家,你不应该早点回去吗?”影佐一男硬把他的无情说成了有理。
“我是该回去的,但……但我更喜欢跟你在一起。”在中国的时日不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少,今日不说,更待何时?奈良子抓住契机,再次向影佐一男敞开心扉。
“我在中国看到,好多家庭堂屋正中都挂着‘天地君亲师’,或‘天地国亲师’的条幅(中堂),把上天、大地、国君、双亲、老师这五项尊为首要。我们应该学习中国人民这一美德,尊重天、地、君、亲、师。你怎能不回去照应你母亲,而在中国搞这些卿卿我我、女儿情长的事儿呢?”影佐一男为了断绝奈良子的妄念,竟不顾奈良子的感受如何,尽拣绝情的话说。
“你……”奈良子很想说影佐一男绝情寡义,但又怕得罪了影佐一男把事情彻底搞砸;因此只好逆来顺受的换了说法。“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感觉?什么感觉?”影佐一男懂装不懂,就是不往奈良子的意思上靠。
“你真不懂吗?那我就直说吧!我爱你!你爱不爱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吃天鹅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