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少佐的影佐一男,机动自由的时间多了,他便隔三差五的到龙府来看望恩人龙爷;更是想来看望他的梦中**陆小凤。当然,影佐一男来龙府看望恩人、**,是不会穿着日本宪兵军服来的——他都是穿着便衣,以八路军战士尹佐的面目出现。
这天,正好邱锋寒探长在龙府与龙爷龙在天谈古论今,叙史论时。
龙爷先说了个秦始皇焚书坑儒、大搞**的历史事件。
邱探长却说了个孟浩然因“不才明主弃”的诗句,被唐明皇放还,永世不能为官的悲凉故事。
接着,邱锋寒和龙爷,又谈到“社会不公”的事儿。
龙爷说了一个医学界的“调侃诗”:
心肝脾胃贤,
赚的好大钱;
心肝脾胃肾,
坐的冷板凳。
意思是说没有本事的医生,连肾脏的肾字都不认识,竟读成贤慧的贤的庸医,还能赚到大钱。而有真本事,有高明医术的医生反而坐冷板凳赚不到钱的残酷现象。
邱锋寒探长接着说了个屈原在《卜居》中的一段话:
黄钟毁弃,
瓦釜雷鸣;
谗人高张,
贤士无名。
意思是说,被誉为阳六律(我国古代音乐有十二律,阴阳各六律)中第一律的黄钟(黄铜铸造的“钟”,是一种高等乐器。)被毁弃不用。而下而等之的瓦罐却被敲得雷鸣般的响亮。没有真才实学的奸佞谗人竟然官运亨通,而才华横溢的贤达名士反而默默无闻,甚至受到打击或摈弃。
随后,龙在天和邱锋寒又说到文人自诩的事儿:
龙爷说:“宋代大儒朱熹盛赞自己写的《四书章句集注》一书,是‘四十余年理会,学者宜于注处仔细看;拿秤上称来,不高些,不低些;不多一字,不少一字。’”
邱锋寒探长说:“《国朝词综》里记载了一个西湖老僧自诩自己的《点绛唇》:‘……得意高歌,夜静声偏朗。无人赏,自家拍掌,唱彻千山响。’”
龙在天又说:“北朝学者颜之推在《颜氏家训·文章》中自诩:‘神厉九霄,志凌千载,自呤自赏,不觉更有旁人。’”
邱锋寒接着说:“清代学者郝懿行,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写成辉煌巨著《尔雅·义疏》。他在给好友王引之、阮元、方雪浦三人的书信中,多次谈到自己的佳作‘佳处极多,为前人所未发。’”
龙爷龙在天说:“这也难怪呀!‘孩子是自己的好;自己的孩子拖鼻涕都比人家的孩子拖得可爱。’作品就是作者自己的孩子!生一个孩子只要十月怀胎,而出一部好作品一般都得十几年、几十年哩!哪能不‘自诩’呢?”
龙爷的意思是文人自诩,“自古亦然”。邱锋寒又说了文人相轻,也是“自古亦然”。他说:欧阳修不喜欢杜甫的诗;苏东坡不欣赏被公认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后汉书》的作者范晔看不起《汉书》的作者班固;而班固又瞧不起傅毅。京剧大师梅兰芳瞧不起其他名旦;而鲁迅先生又不喜欢梅兰芳。
龙爷说外国人亦是如此,莎士比亚瞧不起连恩格斯都推崇的意大利诗人但丁;托尔斯泰却反感莎士比亚……”
紧接着,龙爷龙在天说了个北宋中期文学家苏东坡傲慢吃亏的故事:
“一天,苏东坡和佛印一起打坐,佛印对苏东坡说:“你在打坐时,像一尊佛。”傲慢的苏东坡听了以后很为得意;随后又轻薄地对佛印说:‘你打坐时像一堆牛粪。’佛印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以为有能耐,口舌上占了上风的苏东坡沾沾自喜;回到家里将此事告之妹妹苏小妹。颇有才学的苏小妹听后,却用可怜的目光望着哥哥说:‘佛印说你打坐时像一尊佛,是因为他眼中有佛,心中有佛,他自己就是佛。而你,你说佛印像牛粪,那是因为你眼中有牛粪,心中有牛粪,你自己就是……’苏东坡听后惭愧不已,方知佛印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是自叹,而是叹他可怜。
邱锋寒听了龙爷的这个故事,也说了一个钱钟书傲慢吃亏的故事:
“钱钟书年轻时就聪颖过人,博览群书,时人戏称为‘民国第一才子’。因而,钱钟书就有些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就连老师也不放在眼里。
“有一次下课时,他的老师吴宓很有礼貌地问他:‘钱同学,我的课讲得怎么样呀?’钱钟书不屑一顾的说:‘不怎么样!你讲的,都是我知道的;希望你以后能讲点新鲜的东西。’钱钟书话音刚落,教室内一片大哗——钱钟书得意洋洋,吴宓老师唯唯诺诺。
“1933年,钱钟书本科毕业,时任文学院院长兼哲学系主任的冯友兰打算破格录取他为硕士研究生;岂料却遭到钱钟书的拒绝。钱钟书当时狂妄地说:‘整个清华园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做我的导师——叶公超太懒,陈福田太俗,吴宓太笨……’钱钟书所说的这几个人,都是清华大学的精英,他此言一出,立即在清华园引起海啸般的震动。
“1938年,钱钟书从欧洲学成回国,却到处找不到工作;莫说进不了清华园,就连一般的大学也进不去。
“吴宓老师得知此事后,向学校领导力荐钱钟书;却遭到陈福田等人的竭力反对——陈福田等人告诫吴宓:不要忘记钱钟书毕业时说的狂言。
“吴宓不计前嫌,一再奔走呼吁;甚至要让位由钱钟书顶替他……后来校方终于聘用了钱钟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