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人曾经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下姑且不去研究孔老夫子这句“名言”的“正确性”到底有几许,仅把女子、小人仲水花进了龙府以后的情况,向读者诸君做一番表述。
剃头匠的女儿仲水花,以天价身份嫁进了龙府做了大少奶奶以后,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还对下人百般挑剔、颐指气使,弄得下人无所适从、怨声连连。
仲水花虽然对下人苛刻蛮横,但对龙正仪表面上则是百依百顺。怎么叫表面上百依百顺呢——仲水花之所以一定要嫁给龙正仪,并不是看重龙正仪的人,而是看重龙正仪是龙府的大少爷——有花不完的钱;而对龙正仪这种“麻杆身材”并不待见。所以说,他们的感情,在起跑线上就走得不正确。
乌鸦攀高枝,可高处不胜寒。正当仲水花憧憬着如何享受挥金如土的少奶奶生活的时候,她的黄粱美梦被一个偶然的事件击得粉碎。
龙正仪与仲水花结
婚后,由于沉湎女色,纵欲过度,不幸患上一种“怪病”——时常发热头晕,有时尿里带红,有时尿里则呈乳白色,全身还有水肿症状。
龙正仪是赵淑娴“生”的儿子,龙爷与赵淑娴离婚后,龙正仪成了“没娘的孩子”。而对待“没娘的孩子”龙正仪,龙爷不但不能有任何的歧视,而且还要“特别注意”,生怕龙正仪以“没娘的孩子”反过来为难龙爷。因此龙正仪生了病,龙爷在本“广济大药房”坐堂医生和江州各大小医院未能看好的情况下,便丢下手中所有的事情,携龙正仪前往上海广慈医院就诊。
龙在天在上海找关系、托人情,终于请到上海广慈医院最有名气的内科医生梁冠中主任医师。梁医师一番望闻问切和尿检、血检以后,诊断龙正仪患的是疑似肾炎。
现在治疗肾炎的针药可多了,但在二十世纪初,即使在上海广慈医院也没有什么特效药——龙正仪只好住院治疗。
经过梁冠中主任医师的精心治疗,龙正仪在上海广慈医院住院三个多月,病情有了根本性的好转。龙在天又请梁主任开了一些口服药,暗地里送了一个大红包以后,便出院回江州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在举国欢庆的春节里,肾炎初愈的龙正仪,还不能到处走动——按梁冠中主任的医嘱,需要在家里静养。因此虽是过年,龙正仪也没有外出玩耍,而是在家里安心休养。
一天早上,龙正仪躺在房间的藤榻上看书,突然一抬头看到藤榻上面的天花板上有一块很大的痰迹。
作为一个男人,对这些事情的灵敏度比雷达还要高——龙龙正仪心中暗忖:这么高的天花板,谁人能把痰液吐到上面去呢?爱清洁的仲水花自己不会得,而且也没有这个力气能吐得上去——这一定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所为。可这绣房深闺哪来的年轻男子呢?莫非我在上海期间,仲水花她……龙正仪心里强烈意识到:我与仲水花的婚姻生病了!而且还可能是绝症。
龙正仪一时也不声张,他要弄清真相,才能捉奸捉双。
诸位!龙正仪的推测还真有几分准确,这天花板上的痰迹,还真是一个壮年男子所为。此男子是谁?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常言道:“饱暖生**,闲逸生是非。”龙正仪的老婆仲水花在龙府饱食终日,无所事事;龙正仪赴上海看病以后,她更觉寂寞难捺;尤其是到了晚上,独守空房,长夜难眠,总想着床笫之欢(请不要搞错:是床笫之欢,不是床第之欢;这“笫”读音为“子”,是竹篾编的席子;床笫之欢就是男女在床笫上干那些事儿)。因此她就常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街招摇过市——她这种行为,很有点“慢藏诲盗、冶容诲淫”之意味或是动机。
在江州城南郊区,有个专吃白食的无赖光棍叫施子庆。此人刁滑奸诈、好逸恶劳,不稼不穑,整天在街上转悠晃荡,混迹于市;遇到哪里有什么事儿他就来劲;他这来劲可不是息事宁人,而是推波助澜、起哄闹事,然后帮助一方说个斜斜理、歪歪理,骗点吃的喝的;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在人们的生活中,往往一个极其偶然的因素,就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这天,在街上晃荡的施子庆与上街??的仲水花不期而遇。仲水花结婚时曾兴师动众、大摆排场,弄得江州“满城风雨”;虽然说不上是妇孺皆知,但也有好多人都见识过仲水花的尊容——整天在城里转悠的施子庆当然也就认识仲水花了。于是,无聊的施子庆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哎呀!这不是龙府大少奶奶吗?您近来可好哇!”
“你是……”正在??的仲水花突然听到有人喊她,举目一看,和她说话的男人,不但素昧平生,而且长得一副和她以前一样的寒酸相,但体格倒是挺健壮的。
“哟!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乃城南的施子庆是也。”
“施子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同样无聊的仲水花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在大街上就与这个无赖聊起来了。
“堂堂龙府大少奶奶,哪个不知,谁人不晓?”施子庆虽然是无赖,但“甜话”还是会说的。这种甜话,对于爱慕虚荣的仲水花,犹为有用。
“哎呀!你过奖了!我哪有这等名气呀!”果然不出所料,出身贫寒的仲水花听了施子庆的恭维话,还真的受用哩!
“